09  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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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斋清gong的位置很偏，公主在楚gong多年，很少真的jin去过。

        她等在正门前，命人先去敲了门，很久都没有人应，nu仆为难要转tou回禀时，传来门栓碰撞的声音。

        不一会门就开了，是姚咸亲自开的门。

        他淡淡看了良芷一yan，什么也没说，侧shen让他们jin去。

        整个gong冷清清的，除了姚咸一个人都没有，前院栽满了翠竹，空气里有竹zi的清香，穿过不长的夹廊，xia了台阶，再往前就是一chu1房屋。

        说是主殿，其实就一间朴素的小房zi。

        良芷让仆人放xia东西，遣他们走了。

        屋nei陈设很简单，里间一张床，中间隔着一张八仙桌，窗边是书案，上tou散乱几册书和画布，颜料未gan1，混着shui。

        墙上挂了几幅丹青，都是寥寥山shui，或者单独几株柳枝。

        良芷站在墙边看一会，说，“我找你画dian东西。新的屏风太素了，我不喜huan。”

        姚咸立在门边，“公主不是说不要我的画么？”

        良芷抿了一xia嘴，“我改变主意了，不行么。”

        “但是我也不白受你的画，你就an平时的价给，七成，啊不，六成吧。”然后随手一指，“就这种吧，还不错。”

        姚咸没多说什么，dao声“好”，背shen去掀盖屏风的布。

        他仍是一shen白，但换成的是泛黄的素布，用带zi挽着袖kou从颈脖chu1绕上去，tou发像是为了避免累赘，用一条发带紧紧束在shen后。

        良芷刚还注意到他衣衫上斑斑diandian好几种颜se。

        她还是第一次见姚咸这个样zi。

        良芷站累了，到桌边坐xia。

        桌上摆着半碗梗米粥和一小碟白豆腐，粥盛在瓷盅里，已经凉了，白豆腐只吃了一小块。

        她觉得有些kougan1，随手抄起紫陶的壶，拎起来晃了晃，有大半的shui，她倒了一杯，没多想就灌嘴里。

        然后噗的吐chu来。

        cu茶她不是没喝过，那么难喝是tou一回。

        来不及吐的小半kou呛jinhoutou，良芷捂着心kou，剧烈咳嗽起来。

        姚咸走过来，轻轻顺着她的背，顺手把茶壶移走，说这茶你放了许久，不新鲜，他在院zi里煮了清shui，公主渴了可以去喝那个。

        又说画画可以，但是要等等，等他chu1理完这些石tou。

        良芷不明白什么时候，但随他jin了院zi，她就明白了。

        shui池还是那个池zi，紫藤花也开着，但是去掉了三角茶几，地上铺满了筛zi，筛zi里各se的矿石，堆成小座座小山，各种颜se的都有。

        原来他在自己zuo颜料。

        姚咸递来一青瓷小碗，良芷接过来，shui温得刚好，liu过嗓zi，冲淡了方才的涩味。

        “公主稍坐一会儿吧。”

        姚咸取了磨碎的天河石，过几十目筛。

        “天青石要过最后一dao飞shui。”

        磨成粉后的天河石发白，他换到另一个瓷盆里，慢慢往里添shui，然后沉淀，将上层倒掉，再放shui，到最后盆底的凝聚wu就渐渐泛chu天青的se泽。

        良芷在一旁，静静瞧着他的眉yan。

        姚咸抬tou，问公主一直看着我zuo什么。

        良芷笑了一xia，挪开yan，“没什么。”

        她起shen走到紫藤架xia，架zixia晒了艳红，赤红，橙红等制好的研粉，她蹲xia来，摸了一xia，是晒好的朱砂。

        红sedian在指尖，她想凑近了闻。

        “公主。”

        姚咸在shen后喊了一声，

        良芷愣了一xia，指tou错dian在唇上，回过tou去。

        姚咸先把她拉起来，说朱砂有毒，要小心。

        良芷心想说不至于吧，“胭脂也是朱砂zuo的。”

        姚咸从怀里掏chu一条丝帕，ca她的唇，他的手带了一dian凉意，隔着纱她能gan到。

        “这盘还未飞shui，质地太杂，毒倒是不至于，但是朱砂是药，rukou微量就会让人心悸不适。”

        良芷diandiantou。

        接着他又给她ca手。

        姚咸垂xiayan来，淡声dao：“公主其实不必如此。”

        良芷偏tou想了xia，说：“你今日若是收了那片金叶zi，我也不会来。”

        淡青的丝绢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