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把这事告诉裴少，”林宸兀自幸灾乐祸起来，“白薇以后哪还能再接到戏，哈哈。就算她男人再厉害，也……”

。

虽然裴洵说了“算了”，每日的汤倒是没断过，想来是一早就订了持续到他杀青那日的例汤。即使不再见面，这事也不值得裴洵专程打电话给店家去取消送。反正，他也不缺这些钱。

许莉来了电话，说拍到照片的狗仔已答应销毁照片，永不外传。拍照的人发图片给她，无非是要从她这讨些封费，如今突兀地转了态度，她也没表示如何的惊讶。对待艺人时，她一向极有分寸，不该问的从不多嘴。如今正是这分寸救了周念，他没有提起裴洵的名字，只说：“那就好”，

他说到一半，停了。林宸察言观的本领极好，自然看了周念有些不在状态：“你怎么了？不兴？”

过了几天，倒是林宸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立即跑来他这问个详细。周念不愿多答，直接说：“没事了。”

“有一天碰上了她。”周念说。

他向来是沉静敛的，无论旁人说什么，都会一直安静听着。言打断别人的话，这还是第一次，林宸微惊，立即收住话：“抱歉。”

周念笔直地坐在椅上。晌午日光正好，伴着场上演员和导演的话声，从窗里洒落来。

“裴少解决得还利落。”林宸说，“我是听说，那些狗仔本来蹲的是白薇，也真拍到了些料。只是后来白薇不知想了什么法，让他们换了个对象……这剧组还有什么值得换白薇的人？想来也就只有裴公的新绯闻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了，果然真是你们。”

少顷，雨声渐大。原来滴也可以这样重的，砸在他的脊梁骨上，似无言斥伐。周念动了动，在脸上拂了一把，满手透明的滴从指间倾而，落在柏油的路上。

他在这样的日光中伸手去，轻轻着眉心。

“……”周念没说话。事经过如何，已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但那人终究没有再现。

“别说了。”周念看着他。

――那么，他又是一个纯粹的演员了。

周念摇摇。他放瓦罐，安静了片刻，才说：“我们分开了。”

“哦……她也来开野荤？”林宸了然，“她家那位最近可一直在棚里录歌――这可就有意思了。”

裴洵的“算了”说得轻

短短二十天，竟就让人产生了惯。这些天每逢夜戏结束，沿着路走回酒店时，他总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数着过往车牌。

“……不过，白薇怎么知你的事？”林宸问。

“……你和裴洵？”林宸一怔。随即，他又笑起来：“分开而已――再正常不过了，别搞得像失恋似的。你不也一直不想和他在一块儿么？而且，你只跟了他一个月吧，一个月就换了白桦的片约，这还不够划算么？裴……”

周念垂，说“没关系”。林宸自知没趣，过了会便走了。

这些事，向来都不在周念的关心范围。他垂着，小抿着汤。

从去酒店找裴洵那日开始，到现在，一共不过月余。除去未联系的先前两周，他们时常见面的时间，只有二十来天――在这段时间里，裴洵的车会在路边等着他。待他走近，那人会摇车窗，给他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