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愉熙了睛，“饿了。”

        她本该去更好的学校，却为了爷爷，选择了本地大学。

        姜叶不理他，只说上班要迟到了，推开他往外走，两人刚家门，还碰上路愉熙，她刚起床的样，穿着的睡衣，手里提着垃圾。

        魏成辉脸是真的不好看，他看了腕表说：“我快迟到了，先走了。”

        姜叶把苹果到他手里：“我是新来的护工。”

        她每次来都会编一个新份，从来没说过，她是他的孙女。

        一方面姜叶长得漂亮，温和，事稳妥细致，另一方面，姜叶喜书，她能据不同人群的喜好推荐。

        她把自己的世界打造得安闲静谧，像一幅富有诗的画，可这幅画里独独没有他。

        姜叶不怎么闲聊，看完回复就合上手机开始忙碌。她原本在一家国企单位上班，里面人际关系复杂，说话拐弯抹角，每个人都勾心斗角往上爬，她有天早上醒来觉得有些累，于是发了封辞职邮件，第二天就拎包去常去的那家书店应聘。

        裴征了三明治，只不过就一份，姜叶没想抢路愉熙那份，也就没吃，但细细想来，裴征应该是给她吃的，偏偏路愉熙装没看见，当着她的面上演如此绿茶一幕。

        他以前以为，娶妻就该像姜叶这样的，聪慧稳重，后来遇到路愉熙，受到被依赖被需要，这才发现，他生活中就缺少这一味调剂品。

        他不回答路愉熙的问题，因为他心里也是那么想的，姜叶的心好像是石的，一年到没什么绪波动，即便魏成辉告诉她轨的事实，她也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说：“我知了。”

        五半一到，姜叶就收拾班，先去超市买一颗最大的苹果，随后打车去养老院。

        魏成辉脸一沉，走到她面前：“你就这样来丢垃圾？”

        他在外买菜的时候忘了回家的路，紧急联系人是姜叶的号码。

        后来老板娘怀孕生娃，忙着带孩，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招聘店员，姜叶是第五个来应聘的，又是经常来书店的老顾客，老板娘毫不犹豫地就选了她。

        裴征回复：【不客气。】

        姜叶吃完三明治给裴征发了条消息：【很好吃，谢谢。】

        虽说父母早就离了婚，但爷爷很疼姜叶，每到寒暑假，就打电话问姜叶母亲，能不能把孩接过去待几天，姜叶母亲每次都同意了，因为她忙着谈恋，本不想照顾姜叶。

        但她错了。

        或许以为姜叶会生气，吃醋，甩脸给魏成辉看，再不济，当着她的面拉着魏成辉离开，总归，姜叶不会有什么好脸。

        没人的时候，她就坐在椅上看书，安安静静的，像一幅画。

        “我去给你买……”魏成辉刚说完，才意识到姜叶还在边上，赶紧冲姜叶说，“你要不等我……”

        姜叶对童年的记忆大多是好的，爷爷的弥补了她缺失的分，只是这份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一那年，心肌梗突然去世，三还没毕业，爷爷患了阿尔茨海默症。

        姜叶太老成了。

        姜胜喜打量她好一会，皱着眉问：“你谁啊？”

        书店规模不大，楼上楼两层一共两百一十平，老板娘原先一个人看店也还忙得过来，毕竟来买书的人再怎么多，都不会多到排队。

        每到周三晚上六，护工就会带着姜胜喜来，穿过长长的廊，走到养老院的草坪上，　姜叶坐在椅上，手里拿着苹果，和上次见面时一样，她总会问他：“还记得我是谁吗？”

        姜叶经她这么一提醒，径直了她家里，也没换鞋，从餐桌上拿走三明治，回来时说了句：“抱歉，忘了拿走了。”

叶的肩膀歉。

        也没喊过他爷爷。

        路愉熙没想到姜叶会是这么个反应，愣在原地，等姜叶电梯了楼，才冲魏成辉笑：“你老婆……好像一都不在意你。”

        她不像路愉熙会撒生气跟你闹别扭，她从始至终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上朝九晚五的班，了班去小区喂养浪猫，还会在超市的儿童区看一会儿童绘本，魏成辉搞不懂她，有时候打电话她回家，她也不急不慢，他以为她忙工作，后来才知，她在小区池塘喂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