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谈妥的，他拿在兜里的手：“还没跟领导提，之前跟他说复员的事他就不兴地轰了我七八回，磨破嘴才答应的，要想在回来前批，还要厚着脸求。”

“不麻烦。”他说。

倒也不是他找对象，单单念叨陈家姑娘，提及的次数比问他在外边过得好不好都勤，压不他是不是单。

这个季节，不少城市已经了两场雪，北京也一样。

规矩不能破，他也不能不负责，画了份地图，专门给开车的小伙递了包烟，说你把这姑娘送到能打到车的地方。

当时他们军演刚结束，一个个杀红了，暂时不让见外人。

叶盛昀没说别的，笑了笑：“您就这么喜这姑娘，喜她哪儿？”

他和陈熙彤还是妹妹叶西宁撮合的。

一开始他没答应，说没空，满嘴跑火车：“我们上搞演习，说不定摔个胳膊瘸个炸个睛，人家一看你介绍的人这副样，觉得你心不诚，保不准连朋友都不成。”

他喝止：“你别胡闹。”

这一找就没了文。

没想到这姑娘太倔了，人家都给她送离军事理区了，她生生徒步走了回来，非见他不可。

哨兵打线来的时候他坐在办公室椅上打盹，电话铃一响，扣在脸上遮光的帽顺去，一没抓住。

叶盛昀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不着家，回来待个一两天就得走。一走又是大半年，过年都不见得留宿。

叶盛昀没了笑，嘱咐：“我得在熄灯号前赶回去，您记得在我走后把门锁好，不比以前一大家住一起，您一个人注意安全。”

“那离你回来还有大半年呢。”文佳惠掰着指数完日，对着他发牢，“你说你，不在队好好，没事提什么复员？回不回来都好，就是回来了能多陪陪彤彤。要不复员，你们领导指不定当天就准了。”

他听完搂着军大衣就了门。

文佳惠这才意识到他不是个自由人，问：“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这丫多明，当即：“你说那些唬人的，别以为我不知你们用的都是空包弹，就算失手，你也不能在一个坑上栽两回。什么都别说了，我给你俩安排安排，你不来，我把人给你送过去总行吧？”

过了半个月，真把人来了。

抬看钟，还没到午上班的，他抹了把脸接起来，听完顿时清醒了。

他这辈没过偷鸡摸狗

文佳惠说不来了，挥手敷衍：“等你们结了婚，着就知了。”

冬天天黑得早，不过六半，已经难见五指了。

半年前他们还没搬别墅，住九十年代分的福利房，墙上掉灰的老房不隔音，文佳惠嗓门又大，结果他收假归队的前一天，一起长大的小青梅竟然问他是不是单，不是单的话要不要搭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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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了。

文佳惠说你等我找个时间。

说了没用，该念叨还是念叨，他都无奈了，说，您倒是让我俩见一面哪。

不在家的时候文佳惠天天盼他回来，可一回来，又不想了，拉着他说妇人家离不开的八卦，谈八字没一撇的婚事。

他给人家解释了半天自己有女朋友，踵一旋，又了门，跟文佳惠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