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乔迦蓝像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左飞飞,右飞飞。
她想见爷爷,但不敢跟妈妈说,妈妈说过她恨杨家人,她们母女要断了与杨家人的所有联系。
某天晚上,妈妈不在家,她在家里学习,接到一个电话,只喂了一声后,就被劈盖脸骂了一顿,“我看你就是个白狼,你爷爷那么你,你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你太没良心了!”
那么寂寞,那么孤独。
乔迦蓝在屋后的小山坡上打开信,爷爷只留了歪歪扭扭的几行字,本来爷爷的字写得很好看,他写这封信时应该很吃力。
而爷爷已经是冰凉。
她想过,考完后去看爷爷。
一封信压在爷爷走前睡过的枕底,已经用浆糊封住了,信封上写的是我的小蜜蜂,亲启。
骂她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爸爸杨国良。
她不相信,她要去看爷爷。
她没等妈妈回家就冲到火车站去,买了最快的一班火车赶到了老家所在的县城,又连夜坐了辆四面漏风的破旧农用改客运的三往杨家庄赶去,那夜,大雨滂沱,她浑湿透。
谁知爷爷就这样走了,没等她。
“你爷爷不好的时候,说想见见你,我打了四五个电话给你妈,让你回来一趟,你妈说你不想来。”爸爸的睛里都是红血丝。
爷爷的棺材里土,一铁锨、一铁锨的土将他掩埋。
掀开爷爷脸上那张纸时,她的手是颤抖的,控制不住的哆嗦。
乔迦蓝完全懵了,爷爷,最后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怎么了?”
乔迦蓝明白了,这是妈妈的怨念。
乔迦蓝从墓地上跑开。
天微亮时,她赶到了杨家庄。
我的小蜜蜂:
乔迦蓝一坐在地上,爷爷已经去世了?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爷爷写给你的那些信你都没有回,爷爷想你是恨着你爸爸。
人都有离开的那一天,所以你不要伤心,因为爷爷最喜看到你笑。
问题。
爷爷闭着,脸平和,像是睡着了。
“爷爷是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她颤抖着声音问爸爸。
小蜜蜂,不要恨你爸爸,不是因为你爸爸他没错,也不是因为他是我儿我就偏袒他,而是因为你恨着他,伤的是你自己。
爷爷葬后,收拾他的遗要焚毁。
“你还知回来呀?”迎接她的是和爸爸的责问,还有爸爸的新,姚瑶那摇摇坠的肚。
花圈摆满了那熟悉的农家小院。
奇怪,她本就没有泪。
希望你能看到这封信,爷爷要走了,向你个别。
一个一辈待在农村的老教师,他所拥有的看得见的件,就是些陈旧的衣和书籍。
爷爷,应该是在老家的院里,个老花镜,躺在摇椅上,翻看那些陈旧的书籍。看到乔迦蓝时,他的睛从镜片后面来,着笑,闪着光,“我的小蜜蜂,快飞到爷爷的怀里来。”
他就躺在堂屋的地上,脸上盖着一张黄纸。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从初二以后,她再没有回过老家,再也没见过爷爷一面,直到爷爷去世。
“他已经死了。”杨国良说完这话后,就狠狠地扣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