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怎么还不走?晚上不说书啦?”苗衣在河边洗了衣裳,端着洗衣盆回来,见宁西凉还在那儿发呆。他应该早上就要去镇上的,苗衣让他顺便从镇上带些猪肉回来,明早包馄饨用。可这衣裳都洗完了,他竟还没走。
东河镇
这黄符是他的护符,将血滴到上面就可解封,能挡大乘期的全力一击,但只能使用三次,东里晚一次都还未用过。
正寅时三刻,所有弟都被叫了起来,悲痛、忧伤笼罩在上,他们心里压得慌。
见他这样,周围也有不少偷偷抹泪的,清风长老对姜照视如己,两人虽为师徒,却同父,而今这般天人永隔,着实令人叹惋。
他早已看惯人世冷,看透生离死别,可如今也不禁老泪纵横。这两个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教他如何白发人送黑发人!
“徒儿……”他不敢把手放在姜照上,昨日不都还好好的吗?怎地个山回来就这般了?他徒儿向来乖巧上,为何就没了?
清风长老赶来了,一便看见早已冷透了的姜照,一气提在不去。
沐余生停步,等莫择把他带过来。“怎么了?”
清风长老还没来,姜照死去的消息也还没有传给他。吴云站在太虚殿殿门前,殿摆着的正是两人的尸。他缓缓走去,一拉开那左边盖尸的白布,是姜照,再拉开右边的,是李然。
这种时候没一个人上前来劝,能说什么?本就悲凉,多说一句就多一分悲凉。清风长老前发黑,撑不住,后的沐余生赶紧接住他,把他扶了起来。
昨夜里查人竟少了好几个门弟,无名宗宗规严,还从未发生过夜不归宿的事,负责查人的弟立将此事上报。等了大半夜还是不见一个人回来,吴云当即派了好几波人山去寻。
在世几何,留的尽是萧索。早死并不可惜,只是苦了活着的人。
“也不是甚大事。”东里晚敲敲莫择的手,示意他把东西给沐余生。莫择摸一黄符,递给沐余生。那是无字符,只一张黄纸。
死的是清风长老的大徒弟姜照和吴云的四徒儿李然,死不瞑目,找到他们的何明风一路痛哭,显然有些承受不住这打击。周围的弟也不禁潸然泪,姜照在一弟中很吃得开,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
人找到了,全被困在离华越五十里外的一座山上,山上了不少禁制,费了好一番力才把他们找到。几个门弟中都受了伤,有两个伤及心脉,在回来的路上没撑住断了气,白布盖过,抬上山去。
“大师兄。”东里晚叫住快要踏太虚殿的沐余生。
沐余生与东里晚虽是师兄弟,却不怎么亲,沐余生多数时候都在闭关修炼,不多与他人接,而东里晚患疾,鲜少门,门都需莫择陪着,除了奉师命外,两人少有相的时候。
宁西凉倏地醒过来,提着放在地上
。
三日后,死去的几个弟葬,葬于玉瑶峰,终成一抔黄土,与尘世再无瓜葛。
该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了?
瞎,看不见世间百态,却可以“看到”以后。
“过了这阵,回桃花坳去看看。”他又说,应该是,提醒。
“这个给你,说不定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