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浩去看望的时候，董辉已经有了意识，可以张说话。他听父母说了白川浩的事，看到白川浩走来，动作又轻又缓，像怕扯伤什么。董辉第一句：“老师，你没事吧？”

“您这样我们压力很大。”

白川浩的心颤抖起来。

白川浩心里有愧疚。他没有说太多话，只把准备的说完，见董辉况良好，就了声“不打扰你休息了”，起离开。离开董辉的视野，在帘那边，病房门，他立住，看着面前，送自己的董辉母亲。

“还好。”董辉缓缓气、呼气。躺了这么多天，了，未痊愈的伤发散疼痛。

从小，爸爸不在了，所以，妈妈脆弱，我就不能脆弱。

：“！！！！！！”

白川浩站在大厅窗旁，看着外面的蓝天，风不住拂而来。

“林老师去监考了吧，今天中考。

“你们在学校怎样？林……林老师呢？”白川浩本想从侧获知林青飒的况，然而话一，就控制不住，脆直接问。

这话他本来想对董辉说，但他记得，自己想起当时的场景，都会心有余悸。他不能让董辉再回忆起那可怕的事。

白川浩抬起。董辉母亲的睛里，有些他熟悉的，深深的疲倦、忧郁。他在白如茵中也看到过。

几天后，沈畅等学生来医院，探望完董辉，去了白川浩的病房。

“老师，您不要这样。”董辉母亲说，“这样我们压力很大。”

课上，他跟学生说过，遇到那种况，能逃就逃，不能逃就尽量要保证活来。活来，他们成年人一定会救他们，给他们报仇。可是，发现事的第一时间，他却犹豫了，有逃跑的想法。如果自己立行动，速度快一些……可是最后自己还倒了。

白川浩过几天就可以院。他还不能剧烈运动，还需要上药，但能自由活动，他就很开心了。

这种想法不对吗。

青飒是病人，所以我必须不能倒。

“……没事。你怎样？”白川浩怔，心里一阵动，忙挤笑容，问。

白川浩因为原因，同时不知怎么面对那些学生的父母，所以一直没正面去看他们。现在，他已经可以床活动，董辉也醒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去看一看他。白川浩想：去看看他的况，跟他父母歉，回来跟青飒说一说。青飒应该也想知吧。

“那个……”白川浩微微躬，低声，“对不起，当时，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白川浩坐到病床旁，用温和的声音叮嘱他好好休息、治疗，然后简单说了学校那边。他通过跟他几次接，知他是个负责任的孩，他不想让他想太多其他事。

“你怎么不想想你现在受伤，他照顾不了你？”

林青飒：“……”

董辉母亲垂帘，轻轻，很温柔，每个字都很清晰地，说：“……您已经尽心了。谢谢您。”

如果这不是一句客套话，是不是真的无形之中，给谁造成了压力？

难得见他打这么多叹号。

白川浩深呼一气，无奈一笑。

“林老师？”

如果自己没陷昏迷，那些家长一定会跟怨林青飒一样，怨他。他这样想，这样相信着。可能为了减轻罪孽，他自己先怨自己，不住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