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玉仿佛知他在想什么，叹：“有狄飞惊一人就够了，你看到金风细雨楼的辉煌，看到六分半堂的沉寂，却没看到，狄飞惊由明转暗的魄力，如今六分半堂已经不是过去的六分半堂，但它的未来势必更大。”

他不是称赞自己，而是诉说事实。



顾生玉再次笑：“有。”

“好。”

因为想不明白，所以狄飞惊沉默。

顾生玉为这声音没有拒绝。

顾生玉又笑了：“好。”

狄飞惊：“顾先生一卦惊神，狄飞惊早有耳闻。”

狄飞惊在和二小园后，第一次笑了起来，他安静的时候总能被所有人遗忘，他笑了起来却惊艳绝。

狄飞惊淡：“此人之后名列二甲六位，与先生所说无差，能揣测上意者，怎么不是惊神之人？怎么不是惊神之卦？”

顾惜朝不赞同的说：“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曾势同火，是京城两方大势，但六分半堂堂主雷损死，六分半堂早不是过去的六分半堂，先生您这一去，势必会被金风细雨楼敌视。”

……静默。

狄飞惊原本是有另一个目的的，但现在他改了主意。

顾生玉听到他这么说，波澜不惊的敲敲桌面。

顾生玉回：“我名在何？”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愧是狄飞惊，”顾生玉拍拍手，“会说话的我都想和你朋友了。”

狄飞惊又说：“想请先生随我去六分半堂。”

因为不想继续去，所以顾生玉沉默。

狄飞惊先离开去准备回程所需的车人力，顾生玉则坐在小亭里，冲此时才来的顾惜朝嘱咐：“记得看书，练武也莫要过，志向再，人也是活在当的。”

狄飞惊说：“想请先生算一卦。”

这次不是刻意的沉默，而是无话可说的沉默。

顾生玉喜听这样的声音，也就听了去。

他垂着，盯着自己的袍角，看起来羞答答的，但声音却非常好听，清澈悦耳，有种花落，叶落，风，雨过，我自淡然的倦意和闲适。

短短几句话，顾生玉的信息惹人心惊。

“狄飞惊是最好的朋友。”

顾惜朝也是听过低首神龙狄飞惊惊才绝艳的名声的，但是他现在辅佐的却是一介女。

完全断绝了对视的可能。

再联想到他是皇帝客卿的份，难这是上面那一位未曾表明的心思？

顾生玉不置可否的。

顾惜朝疑惑：“难惜朝说的不对吗？”

也是江湖的人。

狄飞惊是最好的，最忠诚的朋友，从来无错。

顾生玉笑了：“数月前，孤长安分文也无，随意拉了个人算上一卦，这也算是惊神之卦？”

狄飞惊半响后主动开：“先生，是有名的人。”

顾生玉：“还有狄飞惊。”

为了这个人，他没有拒绝。

顾生玉给了他个机会，“说明你的来意吧。”

顾惜朝应诺，但随即便眉紧蹙的：“先生您真的要去？”

如今世，江湖早已和朝堂联系到一起，不然也不会有四大名捕名震黑白两。但是顾生玉几句话，透的俨然是整改朝堂，约束江湖的意思。

“顾先生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