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从未好好和你说过话。”

他见过他在人间与赤炎谈笑风生的模样，在他面前，他从不会这般直率地表心，也从不会笑得这般开朗。纵使再不愿，他只能放手。

勖扬君站在门边，睛紧紧盯着文舒：“陪我盘棋，好吗？”

廊寂静，湖中有鱼破而，珠四溅，可听到“叮咚”的声。勖扬君拉着文舒的手将他带到栏边，双臂环上他的腰，自后拥住他，那时澜渊曾过的动作。粼粼波动的湖面上应两个交叠的人影。

文舒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石桌上隔一只茶盘，盘中一只紫砂壶，壶周围环四个同款的小茶盅。一个被放在文舒前，袅袅冒着气。

遣退了众人，廊只听闻棋敲着棋盘的轻微声响。黑白错落而，勖扬君步步沉，一局棋行得艰难。

“你从未像待赤炎那样待我。”话说，勖扬君苦涩地笑开，“我是不是从未好好待过你？”

“……”

“是。”文舒仔细看着棋盘，抬手落一。

第二天，勖扬君又来到文舒的小院。

文舒讶异地看着他。棋盘上黑黑白白，铺陈一派胶着的战局，勖扬君缓缓将手中的棋落：“不能再了，死棋。”

文舒睁大，湖清澈，几尾红鳞的锦鲤。那人将巴隔在他的肩，又徐徐蹭上来，脸庞相贴，再移过来稍许，嘴角就能相碰。

“好。”文舒微微愣了一，应。

是夜，他和他，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他边还能剩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他不断地近，他不断地后退，他将他牢牢抓在边，他脸上虽平静地笑着，笑意却到不了底。他不想的。靠得不能再近，心之间的距离依旧是千山万。从怀中将那块青的布片取，紧紧在手里，挣扎不已，钝痛仿佛剖心。

想到了什么，又再笨拙地补上一句：“就一盘。”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村外的山脚多了人家，寻常的小

“天君后来给了我断玉膏。”

勖扬君说：“我从未和你过棋。”

很早很早以前，连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看着他与赤炎亲近，又看着澜渊将他拉上了云端，他顾不得他想匆匆忙将他追回，他边的人，自然只能跟着他。他许诺过的，他会永远陪着他直到灰飞烟灭，他自己许的诺，他不能悔改。那一次，他悄悄用红线将两人相连，他其实是醒着的，紧张的他没有看到他半睁的。他喜他。心中没来由一阵喜悦，他知他，认真而死心塌地。至此笃定，他再不会离开。很好，暗地里舒了一气。他是天君，天帝尚让他三分，三界中有什么是他无法掌控的？更休说是一个凡人的来去。却原来，任他再大的神通依旧有着无能为力与无可奈何。

“谢天君。”

“我之前一直伤到你。”

手臂收紧，膛紧紧贴着他的背，勖扬君在文舒耳边轻语：“我送你凡。”

棋局设在回廊之，可观湖中的游鱼，可赏廊边的落花。文舒习惯地伸手从天手中接过茶盅端到勖扬君面前，勖扬君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捧起茶盅轻轻啜一，许久不曾味过的茶香。

文舒站起，睛看着勖扬君：“坐。”

勖扬君不答话，只是将他拥住：“我以为你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