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那个什么?我又不是潋滟那个疯丫。”赤炎咧开嘴,颇有些不屑的意味。须臾直起,从怀里掏截红线来,凡间娶亲时新娘上穿的喜服的那种红,不长不短的一截,两各绑一小指,中间还能空一小段。
“这是……”文舒疑惑地看向他。
复又一本正经地嘱咐文舒:“那两小鬼能说着呢,逮着谁就骗谁。老一错神……那个咱就不说了。哎,月老也该来过天崇吧?你见过没有?就两小孩儿……”
他仰起哈哈大笑。
“潋滟嫁人那天,月老边那两孩给的。”赤炎,百无聊赖地拿红线在指上绕来绕去,“这两小鬼,说什么是姻缘线,绑上谁就和谁成一对儿。真是,还正儿八经的样儿,全天界都知他们骗人玩儿呢。这要是真的,嫦娥十个手指上还不都绑满了?在凡间,这样的线一文钱少说也能扯个几丈。”
“两个很机灵的孩。”文舒接着他的话。
心大好的太若悬河,从天帝说到如来,从如来说到观音……从瑶池里的莲花说到紫竹林的新竹,说着说着说到了龙族。他用扇半遮着脸说得意味深长:“龙这种东西,是又笨又傲。”
第八章
文舒笑:“全天界都知的事,我怎会不知?”
“你见过?”
“那丫总算安安分分地上了轿。”赤炎趴在文舒院里的石桌上,连日周转劳碌把他累得不轻,“居然又跑回来了……”
“嗯。”文舒笑着。
回去后,她自己理了妆,梳了,盖上一条龙凤呈祥的喜帕乖乖顺顺上了轿。那新郎官也是个心里透亮的主,和和气气地对赤炎说:“我等了她许久,从今我她就是我娘,我定好好待她。”
东家长西家短,拉拉杂杂的事都拿来说。那位界的狐王当真冷,他天天温声语地哄劝他竟也不搭理,又把文舒自酿的酒夸了一通,气味好,味好,回味也好……
“姻缘天注定的。该有就有,没有的,抢也抢不来。”文舒看他趴在石桌上瞪咂嘴的样,又想起那一日潋滟决绝的神,怎么看也不像是兄妹,也不知东海的老龙王怎么就教了这么一对儿女。
文舒想了想,说:“亏你想得来。”
赤炎一缩,脸上却意外地起了几丝红,垂着低声嘟囔:“就、就是……
文舒笑笑地听着他说。
文舒不与他争辩,反问他:“你不信?”
赤炎“切”了一声,转着一双赤的取笑文舒:“凡间小女孩家家才信的东西,你也信?”
赤炎如了气一般又趴回了石桌:“我还当这是新鲜事儿呢。”
睛一眨,文舒促狭地问:“我倒是好奇,他们是怎样让赤炎皇一错神就……嗯?”
飞。
临到吉时才发现没了新娘,晶里登时乱作了一团,乌化成的小厮叭嗒叭嗒抹着泪来禀报,老龙王拍着大气得直摇。赤炎也顾不得满堂宾客都在睁着看好戏,立就追了去。没奔多远就见潋滟一红装正往回赶,泪哭花了致的妆容,神却是自若,不待赤炎问她就开:“哥,我嫁。”
倒是赤炎他们看得心惊,生怕她一横心再疯些别的事来,她一步一步地走,他们一一地抚着心,直到那花轿走老远还觉得慌得厉害,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