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赤炎，略带红的得意地看着文舒，“我把伯虞打了。”

“以后事前要多想想。”这样的话文舒不知劝了多少遍。

“你也来看我笑话。”赤炎不满，脆盘起在门边席地而坐，嘴角一撇，显然是不甘心被关在里面。

立有人将他领了过去。还没门里就飞一只茶碗，险险就打中了脸。

“

想起那只急得如火团的炙鸟，和那句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文舒啊，我又被老关起来了”。居然这时候才想起来。

屋里的人闻言回过来，赤发红衣，左耳边杯大小一只金环一晃一晃：“文舒？”

文舒不说话，笑笑地看着地上的青玉石板。

赤炎快步奔过来，要迈门时似被一无形的墙拦住了，“哎哟”一声着额喊痛：“你怎么来了？”

赤炎见他无语，又献宝似地从怀里掏只草编的蚂蚱抛到文舒手里：“前些时候去人间时得的，我知你想凡间，给你带的……等你跟了我，我带你上凡间转去，你呆多久呆多久。”

“朋友嘛，说个‘谢’字就生疏了。你等着啊，等老来了，我再上凡间给你些别的来。免得你心心念念地不安生。”赤炎伸一个懒腰，咂着嘴，“真他妈没意思，这破术法，不让人又不让人，连要喝壶酒都要让他们扔来，老都成什么了都……”

“你就这么待我？”文舒站在门边笑。

忽然又回过来问文舒：“我说，天界不也好的，你回什么凡间？你又回不去。”

“探监。”

“赤炎皇的笑话我难得看一回。”文舒也跟着在门边坐，问，“你这又是闯了什么祸？”

赤炎生好义而莽撞，常因鲁莽而惹祸，叫龙王气愤不已。这次打伤了西海龙皇，一定让两家脸上都不好看，难怪龙王要关他闭门思过。

“那小我早看他不顺，就知巴结着那个勖扬君。哼，抢人都抢到洛府去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界……正好叫我遇上……你没看到他那个样……哈哈哈哈……老这么大儿的时候都比他！”

“就因为回不去，才更想回去。”文舒答，低看着手里的蚂蚱，“我是从凡间来的，不回凡间又能回哪里？”

“文舒啊，还是你想着我……”赤炎坐在门槛边叹，“过来跟着我吧。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总是摇。我这龙哪儿比天崇差？看看你，那个勖扬是不是不让你吃饭？总不见你长肉。”

找人问一声：“天君想问，赤炎皇现如何？”

他无事时信誓旦旦说记住了，一旦事到前立刻又忘了个一二净。

堂上仆从如云，来来往往好不闹。文舒往人群集中看一，那人正与龙王客套，潋滟公主的影正挡住这里。便大起胆，悄悄跟着一班小厮一起退了去。

勖扬君一脉原形也是龙形，因此与龙族素有亲缘。兼之年岁相当，几位龙皇也与勖扬君从小有些来往。西、南、北三海龙皇与勖扬君同气连声，对文舒自然没几分好脸。只有这位东海龙皇赤炎仗义直，与文舒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

文舒看着手上的蚂蚱，小心地托在掌中：“谢谢。”

纵使人非也非，故土总是故土，孤燕归巢，倦鸟投林，能补起一伤痕的地方也唯有故乡家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