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式不明就里,听骆驼把昨日关帝庙爆炸的事删繁就简得讲了一遍,听到最后“衰仔而家不知是死是活”几个字的时候,竟开始忍不住地手抖。
电话那似乎沉默了几秒,随即响起一个略有苍老的声音,但仍中气十足,“你,你就是黎式?”
骆驼再一次喊住要挂电话的黎式,“喂喂,我不搵他。我是他大佬,我搵你。”
乌鸦虽没有令,这次行动要瞒着家里的女人,但凭他一贯的事规矩,江湖事不屋,有些事便知怎麽。可骆驼为了见人,来那么一,真是谁都没想到的。
骆驼似乎还意犹未尽,没问个快,也只能草草收场,“雄仔是我侄,我也就算你半个长辈了,就叫你阿式先。爆炸啦袭击啦,都是外男人的事,你无需多。雄仔他糙肉厚的,绝对炸不死,你放心好了。”思忖了几秒,担忧医院里还会有什麽暗殺事件牵连到她,便又,“你去睇过他,就快D返屋企,我們的人会照顾。你个女仔在这里不安全。”
难她应该知什麽吗。
黎式没接过除了乌鸦之外,混黑的人,脑还有懵,只能糊先应来。等送走了骆驼,了病房,她一就看到了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黎式还是去了医院。骆驼听到手说来了人,即刻站到病房外伸去看。遠遠的,看到一个长卷发、穿职业装的女人往这个方向来。
就算再不了解社团的事,好歹这个还是知的,乌鸦的大佬还能有谁,那只有一个,就是东星龙。终于清楚电话对象之后,黎式只觉得附在耳边的听筒在发,“搵...搵我是有什麽事?”
古惑有些无奈,却也什麽都说不了。跟黎式打过招呼后,只能一个劲儿的给龙使。
东星答应了孙庸放过他孙,当然是作数的。不过,如果是花仔荣自己以为此时是殺人的好时机,投上门来,罪责可就不在东星了。
乌鸦一夜未归,黎式睡得也不是很踏实,总觉得会发生什麽不好的事。早上醒得也很早,抬手一抹,额还了薄薄一层冷汗,心里一直在打鼓。
骆驼留着黎式说了一会儿话,要不是顾及她着急去看病人,他大有一副要把家世背景、毕业院校,工作况等等全打听明白的架势。
绝对得漂亮,但又不风尘,上有一读书人的气质。骆驼见到人的第一,心里便十足十的满意了。难怪那个扑街仔会那么痴迷,见了本人倒都了然了——这跟从前的那些女人可太有差别了。
对方似乎知她的心思,赶在她挂机前开,“我是骆柄。”
多半是为了自己吧。
“是我。”
可黎式不知这一切,每日以往,班回家,饭洗衣。只是等到很晚,都不见人门,便知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每次那个男人不回来,基本都是在堂通宵,虽不知究竟在忙些什麽,但也总会有一个电话打回去,告知一声。
而几分钟后,门又缓缓从外面打开,黎式走回来,背靠着门蹲,却看泪满面。她究竟是为谁在哭。是为他,还是为了自己?
因为在冲房门,却突然止步在楼梯的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一些事:一些难以自我欺骗,也无法躲避的事。
目的其实很简单,请君瓮,请的自然是花仔荣。
骆驼似乎有讶异她的反应,“你竟然咩都唔知?”
黎式把着听筒的手一顿,这个座机基本只有那男人办公室才会往这里拨号,面对这个陌生的声音,她不知是应该回话,还是直接挂掉。
临门上班前,黎式站在玄关换鞋,听到客厅的电话铃响,上甩了鞋快步过去接起。
“搵我?”
电话挂后,她条件反似的冲玄关,砰一声关上门。
,众目睽睽之玩一手金蝉脱壳:让亚佐缠上纱布躺医院,而他本人就此隐。
只可惜,无论是骆驼还是骆柄,她都没听说过。黎式以为是找上门来,同那男人谈业务的,便,“你搵乌鸦?唔好意思,他不在。”
不说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花名“骆驼”,也不说自己东星龙的威势,报的是原名,可见他已经把黎式当作了人,给了尊重。
古惑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黎式现病房门,吓得魂都要没有了。再看一似街八婆上的龙,突然就什麽都明白了。
今晚一音讯也没有,黎式从浴室洗漱完毕走来,看着外间依旧漆黑一团,莫名有些烦躁。
移开客厅旁边的玻璃移门,她去天台上为花花草草浇。这个台已经被布置了一番,虽然只是放了几株盆栽花卉,但比最起先时也好很多了。
骆驼招招手,给黎式指明方向。她也是第一见到这个位权重的老人,来之前还以为是一个不好接近的人,没想到却和邻家老爷爷似的,极富有亲和力,意外地很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