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结束了

        洒金的阳光落ru室nei，隔着一层薄纱，和煦而明亮。

        闻遥睡得并不好，像是梦魇缠shen，被沉沉压着几乎chuan不过来气，她猛然惊醒，睁大yan，yan前依旧一片朦胧。

        “遥遥？”熟悉的男声从耳边凑近，低沉而温和的语调像极了某个应该不在此刻的人，闻遥恍惚间被惊吓，xia意识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他不再靠近，闻遥的视线终于聚焦，看清坐在床边，神qing失落的姜明度。

        他的左手缠着雪白的绷带，被光反she1chu刺目的颜se。shen上的衣着整洁，似乎还有淡淡的沐浴乳的柑橘味dao。

        闻遥扭过tou，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

        一片寂静中，姜明度开koudao歉，“是我违背了约定。”

        闻遥心中酸涩，泪意涌到yan眶，却被她ying生生憋xia去，“别说了。”

        他的dao歉，只不过是再一次揭lou她的虚伪。

        是她默许这一切的发生，也是她放纵自己享乐，甚至为他的告白而悸动。

        床垫轻陷，姜明度上了床，抓着她的手，让她不得不面对他。他的眸中似有shui光浮现，yan圈都有些绯红，声音卑微又可怜：“宝贝，你就算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

        他将自己伪装成一只被抛弃在大雨中，呜咽哭诉的小狗，哀伤地仰视着自己唯一的希冀，祈求上天能给他一个奇迹。

        “……姜延的事，是你计划好的。”闻遥的手被他an着贴在他的脸上，语气似有几分飘忽。

        “对，是我。”姜明度承认得很gan1脆，“哪怕只有一小段时间，我也想要和你一起过完这个生日。”

        “你想要的礼wu，是我？”闻遥chou不回自己的手，语气苦涩。

        “不，我只是想把我自己送给你。”姜明度飞快地纠正了她的说法，看着她认真地说dao，“这是现在的我，最拿得chu手的礼wu。”

        她没说错，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来自姜延，只有他的人格，才是独立的。

        闻遥的手，忽然轻轻抚摸姜明度的脸。姜明度微愣，然后大喜过望，她……原谅他了吗？

        “你那么聪明，或许应该猜到了。”闻遥说话的语气依旧飘忽不定，如同无gen的云。

        姜明度心中一痛，最差的结果，最让他不想去设想的结果，终于chu现在他的心tou。

        “从现在开始，交易作废。”闻遥的声音冷淡，恍若竖起一层jian冰，jian定地将两人分开，“既然成年了，那么，从今往后，我不会再guan你。”

        “你想去zuo什么就zuo什么，但是，不要再靠近我。”

        她毫不犹豫地chou回自己的手，看似没有任何留恋。心中的裂feng逐渐扩大，她甚至能够gan觉到那chu1被自己亲手割xia的空dong又多么痛苦，但是依旧ying起心，不愿再回tou。

        错误可一可二不可三，她早就知dao，放纵自己并不会有好结果，现在，也应该划xia句号了。

        姜明度慌了神，xia意识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他的声音有抖得像是忽然置shen于冰天雪地，艰难地挤chu哀求的字：“宝贝，你、你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我不是你的宝贝。”闻遥的脸像是带上了一个凝固的面ju，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我是你的继母。就算我不是你的继母，也只是一个过路人。姜明度，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