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冬韵问他是不是谈恋了。
……有一被背叛,有一不服气。又觉得如果是她的话,总能自己喜的选择。
只有一个重班,他以为会继续同班。往届除了关系生,最差也是211,所有的资源都向这一个班倾斜,校方期望着能多堆来几个清北。
他神思不属,总在想廖簪星。
好玩?上学是什么能找到乐的事吗?
扰的男生得到了应有的罚,又上了几节遮遮掩掩的生理课。青期的少男少女在天似乎格外躁动,曲折地打听在意的人选文选理。
不愧是好兄弟。
启明星永远明亮悬。
蒋冬凯在用洗净的豆浆杯给她小灯笼,灯泡是理课的遗留。他手上一顿,“嘛不?”
张扬的,自由的,散漫无状的,又……可的。
喜和向往无法清晰界定。于是误以为,得到了对方,就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
蒋冬凯想,不如竞赛回来就表白。他总觉得她对他的好也不怎么真切,像追逐如梦似幻的斑斓泡泡,抬手便从指尖轻盈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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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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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 is just like a dream, sht, so short.
考试被老师警告也继续睡觉的样,常常课后带着半边脸睡红了的印,和本班外班的女生一起去吃夜宵,电动车车速是即将激怒教导主任的快,短发乱飞的造型在违反校规的边缘试探。
好像不需要担忧前路迷茫,只要就班走去就好了。
新衣服,新发型,亲手榨的果汁,假借学习名义的约会,抓娃娃,吃烤鱼,试图请客但未遂。
他试图去捉,泡泡却碎了。
蒋冬凯有自知之明,但总是很快就被老师家长劝没:虽然照他现在的成绩很难,但还有两年呢?谁还没纠结过招生办抢人的时候选清华还是北大了?
双方都倾注的友谊尚且无法长久,毕业后廖簪星态度肉可见的可有可无,朋友圈又发过一次男朋友照片,蒋冬凯也不再自找没趣。
她忧愁地托腮,发言在别人听来像在炫耀,“好没意思,不想重班。”
她竟果然没有重班。蒋冬凯来来回回将新班级的名单看了叁遍。
泊川二中的唯一目标就是升学率。一切不当行为只有“回家反省”“记分”“开除”叁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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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云亭是变数。但他们俩好像很熟,应该会很有帮助。而且那哥们从南方过来读书很孤单,为人心又好脾气,跟他说了不少廖簪星的事。
这是一种极微妙的关系。被倾注的人拥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宛如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象化。
廖簪星用将薄荷糖到腔另一边,随答,浑似这并非关乎人生的重大规划。
他好像仍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但又庆幸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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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得很。”没来由地有兴。蒋冬凯暗中运劲,好让自己看起来更轻松。又掏了掏袋,摸来一块薄荷糖,“吃糖吗?”
除此之外的目标……他也不知。
某些存在年龄差的关系或许也是这样。年长者之所以成为引领者,约莫是备了年轻者所向往的特质。
无数个抉择的时刻,通往顺风顺的康庄大,他忍不住想,如果是廖簪星。
蒋冬凯以为她是真的偏科,直到在政治老师罚抄的威胁成绩有了大跃。
廖簪星偏科,选理科是板上钉钉,政史地惨不忍睹――只是相较于其他科目。分班九科总分来排,文科拖完后也是在年级四五十,属于基本稳理科重班。
她大概会说,没意思,不好玩。
“你可能也不是多么喜我……”廖簪星反问时平静得像谈论天气,而非一针见血的剖析,“你是喜我,还是想成为我?”
“不好玩。”
他似乎离廖簪星很远。她在俯视视角,像看幼稚的孩,对他的把戏了然于心。他在这样宽容平和的目光,无遁形。
他也终于知什么样的人会让她多看一了。
第一次追求女生,蒋冬凯尽力面面俱到。
“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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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是发自肺腑的慨,而非学霸之间类似“好烦又是149分”的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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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不重?”她语气平缓地关心。仿佛他们只是值日生,要一起提着垃圾桶去垃圾池那边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