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孤单啊。”
泊川结冰了,所以带南方人来见见世面,作为提前了的圣诞礼的回报。并没有什么别的、想和他亲近的原因。
男生腼腆地垂着,女孩则手兜倚着他的办公桌,理所当然的姿态,眨巴着等他签假条。
泊川泊川,游停泊,汤汤而川。
“你妈妈也没去家长会吗?”
没有归的游,坠风湮雨的浮絮。也是无足轻重的注脚,是此刻相遇,而一瞬就会被忘记的记忆。
“……”他无奈推了推镜。
“嗯。”他压没有通知姆妈。
他们睁只闭只。这两个都是早熟懂事的好孩,成绩不退步,其实也乐见其成。而且这种有主意的,真要行拆散,反叛心理会很重。
“那就在边上坐坐吧。”
“虽然,”她望着他,故作轻松笑笑,尖尖虎牙飞快了一瞬,又隐藏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淡,或者突然要说再见。”
廖簪星妥协了,指指白茫茫的江滩。云亭一丝不苟清过碎石,又铺了他的外套。
倒没有上一次的怒其不争。他听老王说过学生的况,唯二缺席的家长,早恋苗的学生。
时间还早公交没停,冬天骑一小时车又太冷,还是坐车舒服。
地之秽者多生,之清者常无鱼。签吧。
“而且,在这里也认识了很多朋友。”她坐直,碎发拂过他的手指,在肤上留几乎是灼的意。
和周冰怡兄妹告别的难过忽然涌上来。她错开望向灿烂午后琉璃璀璨的江面。假使冰层足够厚,再煦普照的阳光也无法化。
从正门奔局囿的牢笼,廖簪星心里舒畅许多。她拉着云亭的袖,穿行过校门停放的一排排家长车辆,去坐公交车。
云亭成绩一直在提,廖簪星的竞赛和作文奖项也都来了。偶尔――今年也才第三次――批个假的病假也无妨。
“云亭。”她还是笑着的,江风将短发得狂舞凌乱。努力睁大睛,不让盈满眶的落。
已经习惯这样,无定居,有一谊,很快又剥离去。
冬天的午后是带着松香气息的凉。廖簪星困倦地歪在人肉靠垫上,懒散耷拉,望着江面上淡黄的阳光,冰层的絮白。
她没等待什么回答,絮絮自言自语,“也没关系,至少我可以当作是太远了赶不回来。泊川这一就很好,可以作为借……自己生活也很舒服,吃的都合味。”
云亭摸索着覆上她躲藏的手,掌心的度源源不断,蝴蝶扑扇着翅膀轻盈停在她指尖。
“我爸爸也没来。他就小学给我开过一次。”
和他也会的吧?
没见识的南方人不信任冰层厚度,决不肯让她去江面上溜冰,手腕都被他扣得发疼。
今天家长会,学生又都看电影,全天没课,语文办公室没什么人。他慢悠悠放书卷和茶杯,看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和被她带坏的班上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