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廖簪星摸摸鼻,尚存的良心让她觉得该说什么,“你爸爸明天就会好起来的哦。”
廖簪星握着还带有温温的观音坠,觉得交易似乎合理。小孩不懂玉石价值,随意揣袋里。
“其实我爸爸生病了,好严重。姆妈好忙好忙,大概要很晚来接我。”
云亭认真地看着她,对会吃小孩的女巫深信不疑。
她也没骗人。妈妈说最开始怀的双胞胎,名字也取好了簪星曳月。只是其中一个在早期慢慢被另一个和母收掉了。
如果有另一个姊妹,是不是就不用浪了?
“真的,我预知到的。”
他低,从T恤里捞脖坠,解来。是一尊红线悬的观音像。莹透白的玉石,纯洁慈悲的低眉。
“现在不饿呢,中午吃好饱了。”
“你、你会吃小孩吗?”他用力吞了吞,睫颤抖得厉害。
她恶劣地答非所问。只是对面的小朋友很快反应过来,小声嘟囔“侬老戳气个”,埋弥补绿的云,不理她。
他看过很多故事的。小人鱼付了尾巴,笛手带走孩们,赫耳墨斯与阿波罗用换琴。这样公平交易,她的预知就可以成真?
“谢谢你,给你报酬。我爸爸说这个可以护。”
“那,我先回家啦,明天见?”
她眯起睛,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明天见。”
小男孩脸挨着秋千绳索,落寞地慢慢着,为自己的无人问津找补。
很快就要到放学时间,云亭拉着新朋友去坐冷清来的秋千。
他们碰认真画了很久,大抵一起些什么会让关系变得亲近。云亭和她说了自己的爸爸姆妈,巴巴等她也介绍家庭。
“真的?”
云亭瞪大睛,绿画笔从草地斜到蔚蓝天空上,刺破了一朵白的云。
家长们一个个现在校门,经过查验实,领走自己家的小朋友。他们俩巴巴地看着,像两只长在秋千上的蘑菇,随便聊些有的没的。
云亭第二天却没去幼儿园。爸爸忽然病重,医院了病危通知书。而后是繁复的肃穆的漫长葬礼,充斥整个世界的冰冷黑白。
“嗯……我还有个妹妹,或者。”廖簪星珠一转,坏心上来,“我们是双胞胎哦,但我在妈妈肚里的时候就把她吃掉了。”
饮机,用一次纸杯给她接。
他们聊到太阳班,月亮爬上稠蓝的天,连不远的老师都打了个哈欠。终于等到风尘仆仆赶到的姆妈,云亭快地秋千。他回看了坐在秋千上晃脚的小伙伴,有些迟疑。
他终于回去上学,既生气交易的失效,又为自己失约而疚。打了无数不知该歉还是算账的腹稿,收了他观音坠的人却再没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