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簪星和廖欣坐在各自的椅上,沉默望着前方台,俱不言语。一个安静看书,一个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运指如飞回邮件。胳膊挨胳膊的距离,宽得隔着银河。
真好,她的酷刑结束了。
廖簪星铁青着脸,瞥了一朝她飞来的机,深一气放书,迎合上廖欣的拥抱。
这是手可及的、她能把握的快乐,是她能掌控的、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学校,隔一段时间抓来估量一没大问题,就放心丢回去。
格格不,有时候不啻于一种缓慢如凌迟的酷刑。
成人礼行到煽环节,演讲人哽着哭腔,提议大家拥抱边的家人。
廖簪星完全无法共。
“我比你以为的更关心她!各项指标一直很健康!我都有注意!”
场上摆满了椅。最中间是丑丑的红毯和丑丑的拱门――他们俗气地这个叫“成人门”。
“嗯。”
熬着秒,她们分开。总是理至上的廖欣或许是被动了尘封得年久失修的母,思索良久,低声问,“这本书有什么不会的吗?”
庄重动人的BGM中,学生们会依次走过去,领取贺卡和一本红宪法,然后去自己班的区域,和家长坐在一起。
台上领导发完言,就到了学生代表家长代表。他们饱深,赞颂亲,讲述动人温馨而普通好的故事。
她神游太虚,想到那夜和云亭。
成人礼比廖簪星想象中更冗长无聊。
其实还不如云亭的更温。
……还是他更像妈妈一。
真好。
她低看摊在大上的《细胞生学》,慢慢翻页。联赛迫近,拿个省一比和妈妈联络更重要。
原来是这样的,怀抱。
好想死。
廖簪星合上书。廖欣正仰望天,皱着眉,颇不赞同:“这个气球太影响环境了,学校怎么想的?”
是计划好的节目。天上无人机在盘旋,要拍这动人一幕。
可是廖簪星早就把腕带送给别的小朋友了。
“嗯。”
妈妈的怀抱原来是这样的。
“嗯。是竞赛吧?加油。”
许多人在惊呼,在拍照,跑来跑去找朋友聊天,领着父母在校园里散步。这已经是压台的收尾,可以自由活动。廖簪星看见了云亭,他搀扶着一位颤颤巍巍但仍神矍铄的老太太,估计是他姥姥。他弯腰和对方交谈,一起往外走。
不要再浪了。
前面的母女在亲昵地挨;后面有几个男生怪叫这红本本好像结婚证,和大人讨要手机想摆在一起拍来,不意料地被自己爹妈臭骂。
被翻来覆去煎到最后的放飞气球环节,一千五百名学生,一千五百只气球。彩斑斓挤成无序的彩虹,像撬开盖砰地滋滋冒泡的可乐瓶,带着酷夏凉丝丝的青气息。
今天天气很好,确实是个适合什么大事的好日。
“没有。谢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