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她没有师父和她说这些。

        一开始的时候是很开心，不用再像个打杂小妹一样看人行事。可没多久，她就陷了更深的旋涡――没有案源。

        封景实习律师时在的律所是一家公司制的律所。她没有特定的带教，也不属于某个特定的门，所里的任何一个律师都可以使唤她。

        恐怕她不是以案找人，而是由人寻案。

        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样。

        在倾听当时，封景会顺着她的话一起抱怨几句。可等到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心里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好羡慕曲衷。

        那个律所从来没有人骂过她。她的任务简单，很少错。即便有一些文书工作，她也只需要略写个初稿，那些律师收到之后无一不跟她说谢谢。

        封景：“当实习律师的时候接过几次。”

        可也仅仅是谢谢，之后便没有任何意见反馈。她不知自己写得到底好不好，哪里需要改。

        封景当然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小学课本学过。

        她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决定，她要一个独立律师。

        苏荣钦还是笑：“你说反了吧，年轻人。”

        之前的律所可以给她最基本的生活保障，甚至比曲衷在的合伙制律所还要大方一。可独立去之后，她很长时间都在面临手上一个案都没有的窘境，连社保都交不起。

        封景从来没和任何人讲过这些话，连曲衷和林千千都没有。

        那一年多以来，她活得像个负重前行的船只。甲板上，所有的商人都在运货上船，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愿意保费。

        因为她的都是些零碎琐事。填快递面单，校对公众号文章，百度客服，不停地打执行法官的电话等等。

        “您的徒弟一定很幸福吧。”苏荣钦耐心聆听的模样让封景逐渐变得大胆了起来，而提了一个不之请，“您可以教我吗？”

        行政诉讼算是律师行业的小众领域。因为提起行政诉讼的人不多，被告都是政府机关，风险不亚于刑事辩护，很容易得罪人。原告的代理人得罪政府，被告的代理人就是与人民群众为敌，两不讨好。

        说完她撑望向窗，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思绪丛杂。

        封景顺着他的话接上：“嗯，您是其中一个。”

        苏荣钦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他寂静几秒，引她看向窗外：“看到外面那些香樟树没有，你知栽培一棵树要多久吗？”

        她每天都忙得晕转向，看似很充实，每周的实习周记字数是曲衷和林千千的好几倍，但其实读来言之无。

        她直白的奉承把苏荣钦逗笑了：“你查我啊？”

        这话引起了苏荣钦的共鸣，他探问：“你还行政诉讼？”

        车依旧在堵，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她还记得那会儿，曲衷经常在她面前发牢。说她们所里那个车神对她好严厉，工作中犯一错都要被他拎到办公室臭骂一顿。

        封景的嘴角也隐隐生笑意，她继续顺杆爬：“不叫查，叫检索。想要知一桩被最院列为公报案件的胜方代理律师是谁，去网上随便一搜就来了。”

        不过不是什

        封景假装听不懂，想尽办法引起他注意：“我不知怎么养植一棵树。但我知，随便迁移或者砍伐一棵树需要付额的代价。”

        她也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会对苏荣钦推心置腹，或许是因为车里正完整播放着她喜的音乐，或许是因为了车之后他们两个从此会变得风不相及。又或许是，直觉告诉她，前的这个车神，是个心的神。

        苏荣钦略有停顿，给评价：“懂行政诉讼的律师很少。”

        他在借树喻人地拒绝她，把话说得很蓄。

        不想再这么去。所以在通过律协面试拿到执业证后的第一时间，封景就从那家律所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