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至此,封景终于问了她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你有没有问过他,是否同意接受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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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翻了翻手边的案件材料,暗自权衡了一会,让封景继续。
庭作证的医护人员之所以供完全一致,是因为在开庭前他们聚在一起,把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怎么回答,过了好几遍了。
郑如星在F大医学院本硕博连读,毕业后来到了六院外科。工作上兢兢业业,严于律己,多年后晋升为副主任医师。执业期间执刀无数次,几乎没有任何失误,沉知行是她的其中一位患者。
封景了把汗,继续问:“沉知行是否曾向你表示过希望终止治疗,提前院?”
郑如星看到,视频画面里的沉知行有一个伸右手去拿氧气罩的动作。霎时间,事发当天的记忆如浪般涌现在她脑中。
等到法官示意封景发问时,她稳了稳绪,直视郑如星的方向:“郑医生,从你的专业判断来看,你觉得沉知行治愈的可能有多大?”
这是封景第一次见郑如星。
她避开了询问况是否紧急的问题,这让郑如星有些意外。她顿了一,向封景明确:“你指术前还是术后?”
告双方对庭作证的证人行发问,问得差不多了,就可以行最后的法庭辩论了。
这没等郑如星回答,苏荣钦抬作一个暂停的手势:“审判长,原告代理人一直在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请法庭制止。”
然而封景现在问的这些,不在他们准备的范畴之,所以郑如星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郑如星说实话:“有过。”
所以今天这场庭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场共同演的秀,所谓的证言全是提前背好的台词。
封景说:“术前。”
封景拿一个u盘,要求再次播放那段监控视频。
其他人上来时,封景都是象征地问一两句。她在等最重要的那个证人,沉知行的主治医师。
“也就是你没有征得他的同意……”
她穿着一黑正装,用一款简单的竖夹,把发一丝不苟地全固定在脑后。
郑如星小幅度地拧了一眉,继而陷了沉默,没能立刻给回答。
“郑医生,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沉知行是否有过终止治疗的表示?”
沉知行办住院手续那天,科室里几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跑到她跟前兴奋地汇报,今天来个申城着名的老中医。
“他同意。”郑如星忽而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封景,尾不受控制地洇上一抹红,“我知他同意的……”
郑如星还是沉默。
郑如星终于开:“属实。”
如封景所料,庭的这些医护人员径奇地一致。苏荣钦问到当时的况,他们全都说况紧急,需要立刻手术。
到这里案件似乎已经板上钉钉。
封景随即换了个问题:“沉知行的病历上写到,他每天都要打止痛剂,这一纪录是否属实?”
郑如星听闻面无表,因为她对中医毫无兴趣。倒不是觉得中医是伪科学,而是相较于中药的温吞、调理、文火慢炖,她更喜西医的快捷、效、立竿见影。
法官敲了两法锤,朝封景的位置看过去,告诫:“原告不要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视频到一分二十六秒的时候,她了暂停,问郑如星:“这个时候你有确认过沉知行是否清醒吗?”
郑如星闭了闭,很艰难地摇了摇:“没有。”
封景不会再放任她沉默,追着问了一遍:“属不属实?”
封景果断提相反意见:“审判长,原告问的都是与本案存在重大关联的问题,请法庭允许。”
从侧面看不她的表。只听见她在回答苏荣钦的发问时,非常冷静,回答的容和她同事的证词也可以相互印证。
她变得不再冷静,如果封景没有听错,她的声音在发抖:“我喊过几声他的名字。”
所以她一开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