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要是赢了会一夜成名，输了不过是维持现状，百益无害。”

        封景第一次听他用这么严肃的吻说话，刚刚在庭审中也不像如此。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说是，她就是这么想的。

        并且她在这段话中听的重和苏荣钦想表达的意思不一样。苏荣钦的意思是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这不公平。她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观察室递名片当时，他那让她倍冒犯的三声笑。

        封景目视前方扬声：“递名片怎么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没有人能不声不响地活成一光。站在黑暗里的人就应该大声喊，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坐标。”

        话毕，雨彻底停了，她的思绪飘回了两年前。

        从决定一名独立律师开始，她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当个推销员。把她所学的法律专业打包成一件件廉价的商品，只要有人的地方，她都可以去贩卖。

        法院检察院的路边上，承租的小区群里，甚至玩一局原神，她都要问一闯她世界的陌生人需不需要法律服务。

        她没有固定的摊位，但所到之却都是她吆喝的声影。

        想着想着，封景忍不住了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我说的这些，苏律师您能理解吗？”

        理解她放所有的尊严，为了生活疲于奔命。把自己伪装得圆世故，把仅有的一阅历宣扬得像一幅五彩斑斓的涂鸦。她这些，不过是为了在激烈的同行竞争中不被淘汰，为了在申城有一方立足之地。

        封景问完就后悔了，觉得她问得有些多余。像苏荣钦这样的大律师，案会主动找上门，他怎么会懂，可能还会觉得她在卖惨吧。

        苏荣钦没有说话，或许是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突然崩溃的绪。良久，他趁着红灯，打开了一款音乐件。

        “听会歌吧。”

        有时候安一个人，歌声比任何话语声都要有用。

        封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有些失态了，极小声地“嗯”了一声，这一刻她很想钻到后备箱把自己藏起来。

        苏荣钦默默打开了播放键，一串抓耳的前奏后响起歌手那沧桑而又故事的音。

        一首经典的粤语歌。

        封景听过，但不是这个版本：“这首歌另一个女歌手的live更好听。”

        苏荣钦问哪个女歌手，她报了个名字。

        封景悄悄地笑了。因为听到了她喜的音乐，因为苏荣钦切了她喜的音乐。

        她闭上睛沉浸其中，在心里跟着哼唱了起来。

        可就在她跟唱到第一句副歌时，突然没有了。几秒后，便自动切到了一首。

        封景怔住，只听见苏荣钦咳了一，略带抱歉地解释：“只能试听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