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哥哥,还有影里的那个哥哥,其实都不属于她。就像她无法分辨这两个哥哥是不是同一个人一样,她其实也不知自己和上一个自己是否依然算是同一个人。
忽然听见小恶本人亲与过去的自己撇清系,无异于往纸鬼白心了一刀。
我们约好了?跟谁约好了?她可什么也不记得。
纸鬼白直视着她的睛,跟她对视。他们兄妹二人忽然想到了一块去,神中透的义几乎一模一样。
纸鬼白底蓦然涌上酸意,又又涩。但他还是在摇,再次否定了她的话。
――或许是因为她其实什么也不记得了。她再也没法回到过去了。那个让这条的幼龙疯至此,执着至此的人,并不是此刻站在这里的她。对于她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过往的一切,只不过是少数虚幻的碎片式回忆,就像别人的人生一样,毫无真实。
“你接受我?我可没说我接不接受你。”
――那走着瞧。
纸鬼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氤氲着雾的睛,忽然拿不准她现在的心思。
然而纸夭黧也勾起嘴角,对他笑了一,神有些风俏。
很快,他就要从被迫害者,变成加害者了。他脑里还有很多疯狂的念想等着去实施,日程上还有一箩筐的坏事准备去。他很快就会堕落,沾满鲜血,成为世间罕见的残暴刽手。他本就不是什么纯白的好人,这将彻底沦为至暗的恶徒。
“你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我接受。”他想也不想就应了,冲她笑了一,表现得颇为豁达:“生命就是这样的东西,我们都有可能会变成任何样,回不到过去的不只是你,也包括我。所以,没有关系,我都能接受。”
但是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因此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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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有所预料。
“你就是你。”他也对她摇了摇,推翻了她这个说法。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抓住。
所以最好也别拿她的事,来找我算账……
纸鬼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现在非常想立刻抓住一什么。不是什么,都必须紧紧握到手心里。
“一样?你可不要连自己都骗了。”纸夭黧毅然跟过去的自己说了再见,她伸手,弯腰戳了戳哥哥的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回。我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她曾经如何,从今往后,都与我无关。你若是一意孤行,就只能接受这样的我。”
“你喜的是以前的我。”她冲他摇了摇,残忍地挑明了真相。
有的消失了,那就是消失了。
她又眨了眨,睫上带了新的细碎的珠,珠一般挂在上面,看起来亮晶晶的。
“你们一样聪明,也一样勇敢。你就是你。”
小恶冷漠地无视了他的挣扎,语气平静,甚至是有些温柔地对他说:“哥哥,我跟她是不一样的。且不说,我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变成她那样,我恐怕也没法变成她那样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连个参照都没有。而且,”她撇了撇嘴,“反正我们区别很大,既然那是你喜的人,你肯定也看来了。我虽然比她差,但是我比她聪明。她虽然年纪小,但比我更勇敢。她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回不到过去了。就算你留住我,也只能得来一个空的藉和念想。我不值得你这样牵挂费心,你注定会失望的。”
但他还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是属于我的小恶。我们约好了以后要一直在一起的。这个约定不你记不记得,它都在那里。”
心中的缺也越来越大,带无法忽视的剧痛。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已经顺着这个缺去了,覆难收,再也无法找回。其实他也知,有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有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