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时候?”他对她说。
这让她有种梦破碎的觉。因为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哥哥真的会对自己动手,而非遵守礼节,一昧忍让。他不是那种类型的人,失望至极,盛怒之时,会很果断地一些很过分的事,无人能够幸免。
什么最的,什么主人的,这些都是旧事了,只有他还记得。但既然他依然被困在回忆中,她也休想抛开一切独善其。
“凭我是你以前最的哥哥,凭我曾是你至无上的主人。”他依然带着笑容,心却沉到了最深,落了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之。
哪怕记忆不全,她也敢肯定这个哥哥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她有些懵,还有一些恼,那种心如死灰的麻木,倒是稍微减轻了一些。
因为痛觉几乎都在纸鬼白上,她倒没怎么觉得痛,大脑嗡嗡作响,受到的更多是挨打的耻辱和眩晕。
是啊,很脆弱,都变成这个样了。”他跟着嘲,心里却有些绝望。
尽相当失望愤怒,但他却没有什么表,就像她一样,绪都没有完全带到脸上。及时甩手弹开剑之后,在利剑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中,直视着她金的龙瞳,与她淡淡地对视了一,手依然停在半空,忽然回转方向。
“那么你想怎么?愿意答应我么?”纸鬼白努力振作起来,抑制住糟糕透的心。
不仅没有安她,反而在给了她一巴掌之后,暴地掐住她的脸。手不算用力,但足以让她觉得微微发疼。他固然有怜香惜玉之心,却也清楚自己在什么。
很遗憾,一觉醒来,让你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好了。
她本能地了闪避,但对于那一巴掌来说,是无效的延迟躲避,面颊上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别过脸的时候,伴随着细微的细血破碎,被打的位立刻窜上火辣辣的觉。
人生在世,或许便是如此,总是如此事与愿违。他好不容易想生,她却想死了。
他的表有些扭曲,像是怜悯,又像是嘲笑:“你都还不知吧?可怜的纸夭黧,你这条命属于我。就算想死,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她曾经是他撑去的神支,但是她死了,那个快乐单纯的小恶永远也回不来了。她以前从来没有嘲笑过他,也不在乎外界变成了什么样,现在却这样恐慌抑郁,自暴自弃。
纸鬼白很希望她是在开玩笑,所以没有伸手去拦,只是静静注视着她动作,直到剑尖真的要刺去了,确定她是认真的,不是在闹脾气,才抬手击飞了这把剑。
这一巴掌来得毫无预兆,跟她决定自尽一样,都是突如其来的举动。
这两日始终温温柔柔的哥哥没有歉,也没有任何愧疚伤心的表,只有迟来的怒火和恨意。
晶莹的泪像是本能一般,挂在了角。就算不伤心,她也很容易落泪。就像打开那本厚壳书,被鬼影脸的时候一样,她当时也是直接被吓了泪。
这大概就是恶龙真面目,亮獠牙的开端。
肤互相摩的清啸声陡然响起,与神剑坠地砸的叮当脆响几乎同步。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活去?”她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只有四指前端确切地碰到了她的肤,光看动作,倒像是在掸灰,力也极轻,完全收住了龙族天生的神奇怪力。但是速度很快,姿势很利落,是意图和意味都很鲜明的一记动作,不存在任何误会。对于弱的恶幼女来说,落在脸上的,是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落音,因为前这荒谬的一幕,咬牙切齿,语气仿佛淬了火。当初他曾定决心为了她活去,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为了能够跟她一起活去,他心甘愿承受了这么多次死亡,到来这一切,竟然就只换来她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弃他于不顾。
就像他一样。
她捂着被扇红的脸,就跟他一样愤怒:“你凭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恶天喜捣乱胡来,倒还简单,他有的是手段镇压不听话的小鬼。可如果是生无可恋,一心求死……他不是很确定应该怎么。只知表面的和平可能再也装不去了。
纸夭黧不慌不忙地伸手,当着他的面摊开五指,意念一动,用昨晚他教她的方法,将传说中的神剑召唤过来,握在手心里。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位新妹妹的自我毁灭倾向。虽然她只有七岁,但却给他真切地上了一课。
既然他也说死亡的痛苦十分短暂,只有一瞬间,那么她为什么还要为了他忍受这样痛苦的人生?当然是应该选择更轻松的路吧?
就像她会在一些特定的况,非常果断地自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