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她好像有办法了。能。
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了,好困好累好晕好想睡……
一息之间,她又重新变回了黑发,是比黑夜还要深的那种黑,漆黑,纯黑,像是乌鸦,像深渊,像诅咒,像痛苦,像静谧,像死亡。
除此之外,便看不见任何颜。窗外之景,仿佛是副黑白墨画。
“节哀。”她张开嘴,费力地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真倒霉。
是为了龙。
她记得她的发原本就是黑的。是那孩给她变成了银发,跟他一样的银发。
也全都在嘲笑她。笑她渺小,笑她被困在这里,笑她卑微如蝼蚁蜉蝣。
――她大概就是通过这一场死亡,开始重新认识这位哥哥的。
这幅鬼样能成什么事。她再不济,也是王权的合法继承人之一。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输都不知怎么输的。她倒要看看王位最后花落谁家,结果一,她就自尽。不是谁登基,她都不会开心的。
这山,这,这殿宇,这龙与雀,都在这扇窗外,都在她的注视。
倒也不一样,她不受待见,是因为能力不足,表现太差,他却刚好相反,恰恰是因为表现太好,所以与世不容。
当――
这个鬼地方那么大,谁要走路。平时大家都是飞的。殿里没一个不会飞的。
――这里是一切神话的起源地,宇宙中心【世界树】。
她的发正在失去颜,原本银白如雪,如冰淇淋,如天鹅,如油,如云朵,如莲花……片刻间面目全非,调不断加深,浑浊,仿佛滴墨汁,变得越发肮脏起来。她没有抬手的力气,无能为力地注视着这片银白凋零消亡。
啪嗒一声。
血统不纯、恶之、黑暗力……一些让人疼的东西纷至沓来,钻了脑海。
声波震来,开了落地窗前的遮光帘。
她在窗前的倒影里看见了自己。
真好啊,别男,所以更有可能登上王座。不过他那边貌似也不怎么顺利,因为血脉问题。他们是孪生兄妹,所以他们境是一样的。
但是她痛裂,痛得她睡不着。还一力气也没有,简直是奄奄一息,连咳都咳不动,也没力气捂,止不住脑里那个敲大鼓的砰砰声。
钟声浩渺,她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法知识她勉还记得,规矩也还记得。
她绞尽脑汁地思考,想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龙族的世界。
这钟声是为他而起的。这说明他光明正大地死在了众人前,而且――?
倒霉死了。现在连床都不了。
不啊,她记得,她虽然弱,但上应该没这么疼,床的力气肯定还是有的。
算了,不了。
竟然这么会找茬。
啊――想起来了。今天午是国之祭祀。
钟声代表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了。
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相呢?
【单兵,翩闪,咒法召来。】
不过,对她影响不大,反正轮不到她继承王位。她是女的,上还有个哥哥。得除掉这家伙她才有可能上位。
法失效了。这代表施咒者已死。
应该庆幸她法学得还不错?肉弱小,所以只能多动动脑了。
喔――!那孩是她哥哥,她想起来了。
她挂在披帛里,跟着飘起,飞上半空,襦裙裙摆堪堪拖地。还是火辣辣的,晕乎乎地勾着轻盈的绸缎往前飞。这套作战装里自带了飞行装备,也就是这条浅红的长披帛,穿上就能飞了。
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好帅。
窗外,是外面的世界,是这个世界,是无数宝藏和危机,是森严律令和法则。
也都在注视着她。
神识一转,套装加。
她激动得脸红心。
他竟然当众死在这样的日里。这是对先祖、对神的大不敬,同时得罪了王权和神权。
手上的扇掉地上了。她拿不住,手指肌无力。
她的哥哥死了。
远方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钟响。
,遍布天窗,多余的空间看起来很浪费,她用不到,不是为了她准备的。
明明是【世界树】唯二的小殿,无论怎么看都是天选之,但权力、尊荣、财富,她这一生,一天也没有得到过。虽然她的人生也不过短短七载。
她一直这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