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怀各异的沉默,只留四角悬着的香散发着馥郁幽幽钻鼻息。
在萧瑾蘅看不到的地方,沉照溪睫微动,心中酸涩阵阵涌上。
“可是先前那刺客是……”
“我!……”
“我明白。”
“嗯。”
“不必,往后注意些,莫要逞之快。”
“你喜他也好,不喜也罢;只是不能在旁人面前表得太过明显,他的份毕竟在那……”
从前沉照溪便知龙涎香难得,且只得帝王用;如今得以见到,自然是捧着香翻看许久才将其宝贝地贴放着。
是啊。毕竟是萧常忻的孩,若突发灾祸遇上有心之人,又要生不少事端。
可沉照溪每多知些,便愈是危险。
万千思绪不可言,只得揽上沉照溪的肩,落满载心事的吻,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现在觉得,方才都有些不是自己了。若不是知蛊虫没那么玄乎,我还以为自己也被人了。”
到这句,不少人偷偷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有时候,有些事;让她分担些也好啊……
萧瑾蘅咬着牙,险些将一切都告诉沉照溪。
萧瑾蘅怕萧时秋偷听,在心中挑挑拣拣,只将最无碍的理由告诉沉照溪;“我是气他这么大声说话,若是你我亲密人尽皆知,那往后擢升,总会有人说闲话的。还有……”她赶紧转了话题;“方才沉同他聊得那般开心,险些将我忘了!”
沉照溪心疼她这副模样,又向萧瑾蘅靠近了些压低声音;“你不喜他?”
她怕萧时秋这般模仿,是为了偷天换日,以她之名什么事来;很荒谬,但不得不防。
“萧瑾蘅……”
她不甚明白萧瑾蘅为什么这样说,却是知自己该牢牢记住那些话。
“不习惯吗?”萧瑾蘅本还苦恼着如何才能将话题引到这上面,如今沉照溪问起,她顿时绽笑,解腰间的香递了过去;“这龙涎香金贵着呢,不仅能安神,气味还独特且久久不散。呐,若我去打猎,你又想寻我,把它给猎犬闻嗅就成。”
萧瑾蘅见自己又被算计,当真是有些愠怒,丢这句便拂袖上了车。
萧瑾蘅一手轻拍着沉照溪,一手撩开侧帘。
“不,无关刺客,随一说罢。”
只叹现今再没几人知晓,那位本该是萧韫的。
萧瑾蘅何时吃过这般一环扣一环的暗亏,眉间愁绪足有半个时辰不曾化开。
沉照溪将埋萧瑾蘅的脖颈,深深了一;“怎的突然挂上香,连香料都换了?”
“哪有。”沉照溪松了一气,笑着靠在她的肩;“前些日听说又有刺客,是五殿替你挡了刀。今日见着他仍以面示人,想是伤重的,现在都未好全。”
“臣弟望陛能给个恕罪的机会,允臣弟骑伴驾。”
沉照溪没有搭腔,她直觉萧瑾蘅心中有事,又怕实则是自己多心;思来想去,不敢擅自发问。
见萧瑾蘅发作,忙着握住她的手,摇了摇。
许是这香功效太好,又或是车颠簸,不多时沉照溪便昏昏睡,只中仍说着糊不清的呓语;“我总觉着……你有心事……”
“允了!”
“嗯?”
见萧时秋不知何时打走了,这才稍稍放心,附在沉照溪的耳畔低声呢喃:“沉照溪,若什么时候你觉着我让你不舒服,别信,只当它是场噩梦,千万别信。别信……”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