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和大粪都捡……啊,其实客官你只要注意儿也没啥大事儿。如果您真想打听,就离咱们这儿往北不三里路那大沼泽旁边有片棚区,到那里就可以了。”
“哎好嘞,多谢、多谢!”
谁会在郊外放烟花还只放几响?
不寻不寻常亲自调查看看,谨慎些总是好的。
雾向北行了三里,目现一片低矮破旧的棚区。
灞城多雨,这些棚想来除了能遮风起不了好作用。走棚区后,鱼龙混杂就是第一印象。
不止是脏,社会的边缘人也聚集在此。
穷苦、残疾、病痛饥饿,行尸走肉。
这里的人什么都捡。活的死的,香的臭的,从人类婴儿到兽兽种,这里的人把可能换取生存的任何东西都捡起来,像宝贝一样堆积在那一张薄木板、几弯木搭建的摇摇坠之。
她虽然已经相当面目可憎,可外来人的份依然被这些棚住民一瞧。
来自各方的审视如影随形。脏大多看一就把睛塌回去,边缘人则把她盯穿,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想要的,大概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雾穿行在这片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棚区中。
她听不懂他们说得话,听在耳朵里像一些窃窃私语的蝌蚪在吐泡泡。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异动引了她的注意。
几个边缘人正围在一起,他们像猴一样上蹿,还有的萝卜状的动作扯着一样东西。
雾定睛一看——那是一只人的胳膊。
“掰、开!”
“掰、开!”
由于这两个字发音简单,雾听懂了他们说得第一句话,同时恍然察觉,原来他们与她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只不过带着晦涩的音。
他们努力地扯着那条人胳膊,并且竭力地抠着握成拳的手指。
很快,本就伤痕累累、肉残缺的胳膊褪了一层来。
这人大概早死了,掉了没有血。
也正因为死了,他牢牢攥着的手指尸僵,这群人怎么也掰不开那几手指。
“砸、烂!”
“砸、烂!”
有人提了个好主意,有人兴冲冲搬来一块大石对准那个拳砸了去。
“咯吱——”
骨碎裂的声音还夹有一黏糊糊的声音。
猿啼不止,他们掰开终于松泛的小指和无名指,把那人的拳打开了缺。
青透亮的玉石一角,莹柔的光泽令人晃神。
这一就价值不菲的宝玉令几个了大力的边缘人爆发贪婪的大笑,他们拽住宝玉的缘,又一次萝卜般往外拉扯。
雾抿紧嘴唇,一步步走过去。
她推搡开狂的人群,踢倒正在萝卜的家伙。
她仔细辨认这尸首——全焦黑腐烂,唯有膛的平坦能确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