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尽，犹如一座地而起的城池。

        到了最外围关防，轮值的军士拦众人查验份，不多久给验结果。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了什么问题。陈二对清平说：

        “兴许是上面忘报了或文书没送到，总不会大问题的。你且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先营述职，然后去防务说明况。”

        “好。”

        由于任务是麒麟大将军指派，述职的优先级就比向防务说明清平的况优先得多。所有人不得不立刻营面见，清平只能一人留在营地外。

        众人拱卫着青衣的棺椁。四名军士拉棺，缓缓行暮中的麒麟军营。

        夕阳西斜，看不见大家影的那一刻，清平的心一空了。疲累无可避免地席卷全，她找了地方坐呆呆地看着昏黄的落日。

        营的众人率先抵达的是烈士营。顾名思义，这里是停放阵亡军士尸首的地方。

        “明天正好是安葬日，大将军已经吩咐过了，要把青衣大人葬到明英堂。”

        明英堂埋葬的都是麒麟侯的亲信、臣。哪怕战时，这里的香火侍奉也不会中断，日日添新。

        “会不会太快了些？青衣才刚回来。”陈一木讷地说。自打青衣离世，他就一直这么称呼青衣。没有了上级关系，以男女间熟稔的叫法。

        “听说已经去了快十日了吧。从南往北气候差异很大，尸早该不成型样，还是早些安葬的好。而且，这是大将军的命令。”

        领的军士长敷衍地劝说。搬麒麟侯的那一刻，这事儿已经拍板了。

        “我会找熟工的女殡好好安置青衣大人，诸位放心。”

        女殡专事女尸殓葬，从小殓报丧到陪葬仪制一应办。在战时，这套程只有七品以上官职的军士可以享用。

        陈一满目悲伤，不舍地看着青衣的棺椁。他已是个成熟的男人，却对一个连关系都没明确的女人如此伤，这远远超乎他的预料。

        这趟旅程，他是陪在青衣边最久的那个，青衣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如此清晰。他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对别的女人动，起码在这个时刻，他深深地留恋着她。

        那个说要赶回来过年的人，再也过不了年了。

        “小雪？”

        众目睽睽，女孩跪在棺椁旁。她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面朝棺椁跪得笔直。

        她难过吗？她悔恨吗？

        没人能看得来。

        大家喊她走。她一句话不说，任凭谁去拉扯都不肯起来。

        “算了，让她跪着吧。不是她，青衣也不会死。”

        话从陈一嘴里说来，没有人反驳。有人用愤怒而震惊的神看着他，他并不在意率先往外去了。

        走营地，一个半大的男孩一把推开他并狠狠瞪了他一。陈一踉跄两步站定回，看见男孩抱住了小雪。

        这一刻，女孩奔溃而尖利的哭喊混营地连天的哭丧声中，在这停满尸首的地方，泯于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