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兰不动声地看着同样不动声的男人,心里浮现一个疑问:这人没病吧?
小雪还有很多没想明白,但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却想明白了。
心中正存疑虑,神之际,肩膀偏被人撞了一。
这话里话外颇有不满,实在是某人等得不耐烦了。
小雪着脑门望着清平。
“哦……嗯,有印象。”
也就是这三秒,蛰伏的神力猛烈冲击着丰雪夜的丹田。五脏六腑痛扭曲,帝江像要冲破限制自由的禁制,凶猛地不顾一切后果。
今日心格外烦闷,这些压抑的东西才有机会从心底冒来吧。好奇也好,在意也罢,统归是和她有关。
“您上的兰花香格外好闻,和寻常的兰草熏香都不大一样。”
那不该是人的嘴角能笑到的弧度,突兀狰狞的现,又突兀荒唐的消失。舞台上的幕布瞬间遮住所有演绎,一瞬间,丰雪夜怀疑自己看花了。
华容一向有模糊视线的功效,那个男人明晃晃盯了他三秒方恋恋不舍移开视线,这绝不可能是幻视。
女人的样貌在前清晰起来。近一个月未见,他快记不得她的长相,只能靠从别人嘴里知她细枝末节的存在,才能让那个暂停的人影在脑海里动起来。
“无妨。”他说着,眉心意识隆起来。
麒麟圣君在接待仙界的人?
“公想打听她什么事?我对她并不了解,毕竟她只是在军中待了几天而已。”
那只温柔的手伸直了指节在她脑门上力略重地了,推着她木讷的脑袋往后仰去。
男人给了个乎意料的答案。
“乐清平,姑娘有印象吗?她前段时日应当来过军中。”
“公请说,我能告诉公的自然知无不言。”作为问槐唯一安置在边的女婢,她这座小帐篷自然而然成了将官们等候召命间隙,歇息放松的地方。而她练了一手好茶艺和沟通的本事,不想落了主面。
丰雪夜几乎要捧腹跪了。
原来父母选择的是她。
“或许这个选择不是你想要的,但是在他们看来这是最好的,这份心意,希望你能明白。不论以后有没有被人定的选择,起码要想起来,你曾被人定地选择过。”
大帐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唐突了公。我只是将军的婢女不是军中女官,公唤我风姑娘即可。”
撞他的人立刻作揖歉,丰雪夜恍惚回神,看向此人明媚的粉衣。
收敛心思,丰雪夜谢过铃兰走向了大帐。
不知缘由地遣了人把他从营地请过来,结果忙得本没时间接见他,让他在这帐里等。若不是麒麟圣君在北地位权重,他真要甩脸走掉。
“公去帐外候着吧,里面的人来了。”
风铃兰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唯一一个和主独了近两个时辰的女人,她怎么会不记得?
一瞬的失望,她也只能作罢,可惜她心念的不能实现了。
这么温柔的人,一定能成为很多人心里最定的那个选择吧。
“丰某可否向姑娘打听一个人?”
“不要太贪心了,笨。你总不可能在谁心里都是最重要的吧。”
靴踩丰厚的雪地咯吱咯吱作响。劲风灌单薄的衣袖把一把风雪撒到肌肤之上。
两人随即别开,交错走过。
“这是丰某天生自带的香,恐怕没有料方可以与大人分享。”
风铃兰为男人添满茶后坐到矮凳上。素研究花草香料使得她忍不住好奇这位陌生男人熏香的方来。“不知能否求得一张香料的方?”她壮起胆问。
没几步,丰雪夜停脚步。他缓缓回过,而那个大的男人似背上长了睛,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停了来。
“啊――抱歉!光注意看脚,没成想撞到了友!”
“没什么想打听的。想从别人嘴里听到她的名字,仅此而已。”
过度的激动和紧迫得他肾上素飙升生生扛住了剧痛,然而一刻等待他的是更深更大的惊疑。
饶有兴味的诡笑现在那张半侧过来,轮廓凌厉的脸上。
把她一个人丢在可怕的浩劫中,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痛苦地活着,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她傻傻地笑了,泪鼻涕被女人嫌弃地拿手帕抹净。
里面鱼贯而的人穿着五颜六的飘逸服饰,通贵气仙气,很容易叫人看他们的来路。
素净的手指拿起茶杯,另一只手撩开华容后送里面服用。男人的语气没有因为这杯温的茶汤化,他平平淡淡:
冷汗淋漓中,他后知后觉发现,男人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
“风姑娘。”丰雪夜拱手一揖后看向灯影重重的大帐,“圣君总喜扰得人猝不及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