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李铭心说,“我们大四没什么课了,平时复习足够用。念念一周三节家教课,量不算大,不影响什么。”
书被雨打湿了,阿姨好心帮她摊开,谁知……
她避开神,闪过一丝不自在:“12月。”
拐至主厅,池牧之在。
池念一心要让老师穿亮的裙,捞一把衣架,往穿衣凳上一摊,又是艳黄又是青绿又是花粉,晃得李铭心花。
“生日同学送了一副给我,我不会,又怕浪费。想试着看教程学一。”
“嗯。”
“啊!我有很多漂亮的裙都没穿过!肯定能找一件老师喜的。”
李铭心猛地抬起,和他目光撞了个正着。这次看清了,他真的在担心念念的课。
“跨专业考法学?”
最后,她套了件英瑞的校服。
李铭心认真:“我会好的。”
还好,没怎么湿,幸好一路上护着。
“那不容易吧。”
李铭心失神了一秒,很快发现长方茶几上晾着她的考研书……以及草稿。
李铭心在华丽宽敞的浴室里洗了20分钟之久,中间有跟池念说几句话,大分时间,她都在放空地享受压稳定、洗之不尽的。
她生命里稀缺的一切资源,在这里都如此寻常,唾手可得。她很少洗这么久的澡,肤都泡皱了。洗完澡,她闷得慌,边走边将湿发潦草扎成一个髻,迫切想去落地窗边透气。
“嗯。”
李铭心想也没想:“不够。”
她总想等自己瘦了穿,等啊等啊,只等到了长。那些衣服再也不去了。
李铭心着同他对视,发现他的无波无澜既像没有绪又像悉世事。
“会影响家教的课吗?”
“嗯。”
池念睛一亮,什么也没说,只是回房时,一路都在蹦。
池牧之眉骨,此刻坐在暗,窗外的光线照不见他的目光,看得不甚明了。
“嗯。”
“跨专业吗?”
一说了这么多话。池牧之噙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安抚:“李老师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她快步走到他旁,声音抬了一度:“池先生……”
“我从来没穿过这样的校服。以前总羡慕来着。”县城多朴素,校服宽大不分男女。
池念的衣服确实很多,比李铭心十辈穿过的都多。她有一个专门的衣帽间,里面摆满了不适合她的衣帽。
很快吧。
他饶有兴致:“学多久了?够切磋一局吗?”
池念更了,非要陪李铭心浴室:“我帮老师搓背好吗?老师会调温吗?我指给你看,哪个是洗发哪个是沐浴,很容易搞错的!”
“要考研吗?”
他抬起,眉有些皱,似乎不舒服,但仍很礼貌,牵起唇角指了指手上的稿纸:“老师在学象棋吗?”
他正陷在阴雨天的沙发里,低看着什么东西。
那里没开灯,他的背影和落地窗一暗一明,像幅黑白映画。
到了大城市,李铭心才知原来真的有学校穿这样的衣服。过去还以为,这是只有电视剧里才有的。
白衬衫摆偏长,粉黑格的百褶裙刚刚好。
他笑了。
她试着偏了偏,也没找到合适的光线,索避开,查看书籍的受损程度。
李铭心目光划过他骨白皙的脚面。他没穿袜没穿鞋,能清楚看到,脚背有一条狰狞的手术疤痕。这疤落在深肤会很,很野,但他肤太白了,看得人能切受到一种疼。
他。
他沉片刻:“几月考?”
池念遗憾装扮芭比娃娃的工作没有尽兴:“校服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