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却说:“这算哪门天?不过就是几块木,我拿给我喜的人用,有什么不好?”
特意染成红,再用金粉画上腾龙和飞凤,哪位女嫁,有我这般排面?
“起轿!”随着侍人一声呼,十六个人默契十足地抬起轿,四平八稳地行走。
十六抬大轿,比八抬大轿还多了八人,要不是我死命阻止,安斯艾尔说不定还会让三十二个人来抬。
三十二抬,听上去好听,但一想想那个不可一世的年羹荛最后的场,我真心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
从皇院到举办婚礼的大殿,用去了整整三十分钟。
我坐在轿中,透过盖看着手中红艳艳的花球,我想起了之前和安斯艾尔说过的话。
“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新郎新娘手中必须要牵个花球?”安斯艾尔嫌弃地对花球东戳戳,西戳戳,看上去很不满。
我轻轻一笑,对他说:“传说天上有个掌世间男女的神叫月老。他撮合一对男女的方式,就是将他们用红线紧紧缠在一起。”
还没说完,安斯艾尔就不屑地瘪嘴,说:“什么神仙妖怪,就是用来骗你们这些人类的鬼把戏,我才不信。”
“我们也知他们并不存在,只是想有个寄托,这不是很浪漫吗?”
“一天到晚都说什么浪漫,我才不懂,也就你们这些雌说。”就算安斯艾尔想嘴,那也得先把手中数百幅嫁衣的画像放。
不去理会他,我继续说到,“这花球就是红线,象征我们今世结为夫妻,一辈也不分开。”
“哼~”安斯艾尔对比嗤之以鼻,但翘起的嘴角怎么压也压不去。
“别兴的太早,我还没说完。”故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拿着画卷的手指果然用力,“还有一种说法就是……”
故意卖了个关,我看见安斯艾尔贴合在耳后的耳鳍逐渐往外延伸,明显是很想知,又偏偏要装满不在乎的样。
不逗他了,我接着说:“人死后会过奈何桥,前尘往事皆忘却,但这花球会系着两人,哪怕轮回转世,彼此相忘,他们依然还会在一起。”
“切~谁想和你辈还在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斯艾尔你不要一边偷笑,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算啦,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就吃亏一,生生世世都和你绑在一起,你可不准拒绝。”
这是谁家的小甜甜走丢了吗?那个乖张跋扈,行事张狂的安斯艾尔去哪儿了?
见我不回答,他也梗着脑袋不回,但角时不时往我脸上瞟,心心念念地等待我的回答。
“那是自然,既然都要缠着你一生一世了,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生生世世也缠着你呢?”我还是自私了,轻易就许与他每生每世都在一起的诺言。
我和他都知,这只是一个安罢了。
回忆结束,我已经站在安斯艾尔旁。由他带着,一步一步走完全程。
过程是怎样的,我已不记得。
只记得花球的另一端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
礼成,我被侍人送回房里等待。但安斯艾尔没想与宾客寒暄,径自来到喜房。
他拿起一杆黄金打造的秤杆,挑起盖的一角。
面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我看见了穿纹着金龙的喜服的安斯艾尔。
他拿着金秤呆立在原地,是看我看呆了?
“回神了!不喝合卺酒吗?”我端起一盏洁白的瓷杯,递给他。
傻傻地接过,他还没完全回神。
难得见到安斯艾尔这么没息的样,我升起了作他的想法。
一喝掉他杯中的酒,我吻上他的唇,把佳酿一滴不剩地渡给他。
安斯艾尔的瞳孔睁大,没想到我如此大胆。
若在这个时候还拒绝,那人怕不是被驴蹄踢了脑袋!
等我想撤走的时候,安斯艾尔虽还意犹未尽,但还是放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