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天结束很晚,十二月初,银城的气温仍有十八九度,中旬之后断崖式降温,冷得几乎要xia雪。
江潜一早起来,玻璃窗上结了一层冰花,窗外的草坪盖着白霜,pen泉shui池冻住了,几只fei嘟嘟的麻雀在冰面上蹦跶。
卧室里温nuan如chun,床上的人裹着薄被呼呼大睡,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一tou黑发散在印着圣诞小熊的床单上。
他脱了睡袍,从衣柜里挑了件红格zi的棉衬衫挽在手里,还没换上,就qing不自禁弯腰在她脸上落xia一吻。余小鱼被他nong醒了,眯着惺忪睡yan,冷不防看见他光着上shen,哼哼唧唧地抱着枕tou在被zi里gun来gun去,拖着ruanruan的鼻音:
“不要了不要了……你欺负人……”
江潜俯xiashen,一只结实的手臂撑在枕边,扳过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安抚地摩挲着她的颈骨。
像猫咪的背脊,柔hua,细巧。
呼xi灼re,床tou的加湿qi在此刻显得无用,他看了yan被zixia的雪se,在唇ban上轻咬一kou,低声dao:“印zi都褪了。”
他掀开被zi,tou埋jin去,攥住她的五指,声音渐渐沿着细腻的pi肤huaxia去,被温run的气味ruan化,勾起一dianshui声。
“我烙一枚新的。”
他张开嘴,“在这里。”
余小鱼蓦地挣了一xia,抓紧他的手,仰tou望着天花板,视线变得模糊,一线呜咽从hou咙里飘了chu来。
又细又ruan。
撒jiao似的。
江潜喜huan听她撒jiao,更喜huan听她在床上对他撒jiao。昨晚胡天胡地纠缠到凌晨才放她睡去,可他还是想要。
他是个坏人。
想要nong坏她。
那枚印zi烙得很重,很tang,又yang,让她反手揪着枕tou,腰往上拱到极致,小腹一抖一抖,在燥re的空气中瑟缩成了窗外的落叶。
太阳移到窗kou,照亮床上一对湿漉漉的腰肢,名贵的熏香被汗气一蒸,nong1得荒唐暧昧。
挂钟的分针走过半圈。
江潜给她盖好被zi,穿上衬衫,别上银领针,遮住hou结边浅浅的牙印,轻车路熟地拉起被zi一抖,就把她抖在了旁边的小床上,然后将床单扔jin衣篓。
余小鱼陷在一堆五颜六se的玩ju公仔里,搂过一只tiaotiao虎,背上残着汗。
“我去公司开完会就回来,你再睡会儿。”
她打着哈欠懒懒地想,他一年到tou也不知要开多少会,放假也不能好好休息。她提前订了今天去游乐园的票,小团zi半岁大也能带chu门了,只希望江潜不要临时有事。
自从六月生完孩zi,两人大bu分的jing1力都放在这个小东西shen上,她还在产假里,但江潜不比她带孩zi的时间少,孩zi很黏他。
也许是看恒中大楼对面有个时不时带宝宝上班的CEO,耳濡目染就会了。
余小鱼睡了个回笼觉,十dian钟起床,冲完澡xia楼,早午餐已经焖在烤箱里保温了。保姆早晨回家过元旦,江潜就担起了喂鱼的重任,zuo了几个火tui蜜瓜的Tapas,拌了一碟藜麦re沙拉,煎了一片法式ruan吐司,切了两gen白香chang,有荤有素有碳shui。
她把破bi机里的nai油南瓜汤喝了半碗,刷着剧吃饭,吃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她后知后觉地来到小家伙的房间,摇篮是空的。
江潜把他带去公司了。
余小鱼乐开了花,也不记得江潜说中午要回来,打了通电话就跟楚晏chu去逛街了,mei其名曰给宝宝买新衣服。
而江潜还在公司和南半球的客hu扯pi。
这年tou全球的经济都不好,生意难zuo,商场上碰到的人难得有好脾气的。他cao2着一kou地dao的西班牙语,语速极快,比中文更显气势,把几个客hu讲得哑kou无言,同意了购ru价。
开完会都十二dian了,夏秘书敲敲门,“潜总,您午饭吃什么?”
江潜敲着键盘写邮件,xiong前用背带挂着个树懒似的小宝宝,tou也不抬,“帮我叫份叉烧饭,谢谢。”
……他周一除了叉烧饭还会吃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