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后冒一只白的贝壳,差不多有划艇那么大,随着秋风的拂,从二十米开外的海面上轻盈而缓慢地漂了过来。
这极富创意的场让宾客们都烈地呼起来,在咔咔的快门声里,大贝壳绕过几千年来被海侵蚀的神岩,在微起波澜的海面上一张开,大家都屏住呼,孩们更是攥着手上的花环,紧张地盯着它。
先映帘的是一角晶莹剔透的蓝,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贝壳里盛着海。距离越来越近,贝壳终于全打开了,新娘从柔的粉垫上慢慢地站起,脸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用月桂枝和玫瑰编织的花环,盘起的黑发和修长的脖颈上装饰着洁白无瑕的珍珠。
她与碧海蓝天同的长裙飘在海风中,缎面抹溢泉般的轻纱,腰间用钻石缀珊瑚枝条,赤的足踝缠绕着极细的钻石链,在天光云影一闪一闪地发光,真像是刚从大海的泡沫中诞生的。
“太了吧!”
“妈妈,我也想要那条裙!”
“啊啊啊!好可的小动!”
“维纳斯”优雅地提着裙摆,扶着新郎的手臂踏上石滩,后还跟着四只套着同款小花环、穿着白纱的“花童”。
“大家可以去草坪上和它们玩,不要吓到它们哦。”新娘对孩们笑眯眯地说,唇边两个小梨涡。
等孩们兴冲冲地合力抬起豚跑远,她怀疑地小声问:“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别把chili的宝宝给玩坏了。”
“放心,这玩意肉厚,很耐造的。”江潜完全没有对不起chili的自觉,低吻了她的脸,“真睡着了?”
“你看来啦……”
余小鱼有不好意思,她在里面搂着豚睡午觉,他在外面辛苦地接待来宾,工作量有天壤之别。也不是她想睡,本来只是想躺在贝壳船里玩半小时手机,但垫太舒适,浪花声太眠,边的豚宝宝睡得直打呼噜,她也被传染了。
这个偷懒的创意是她想来的,只是想躲清净,减少不必要的社交。楚晏结婚那次可把她吓怕了,就希望一切从简,这个想法和江潜非常一致,两个人连伴娘伴郎都没找,直接从南运来四只四个月大的豚当花童,还能引小孩的注意力,这样司仪讲话的时候就不会吵了。
余小鱼觉得自己真天才,她今天几乎什么活儿也不用,化个淡妆换个衣服,再听司仪念个词,在酒店吃完晚餐就可以收工了。她和江潜不搞传统那套,有长辈要喝白酒就让江铄和她妈奉陪。
背景的钢琴曲由舒缓变得激昂,江潜她:“该去换衣服了,换完走红毯,早完早回去。”
他挽着她从人群中经过,像个骄傲的国王,对每个称赞他们的人颔首谢。余小鱼被一声声的夸奖哄得都要飘上天了,不得不说,江潜挑衣服的光相当好,今天三套结婚礼服都是他选的,每当她觉得自己挑的衣服漂亮,他都能以一件更合适的完败前者。
台后的帐篷就是更衣室,反正只有两个人用,就一起换。
她以前觉得男生换衣服比女生快,但事实推翻了这个刻板印象。她的裙一脱一穿要不了三分钟,再把带纱的发箍套在发上,就悠悠闲闲翘着脚坐在地上喝矿泉了,姿势跟土匪一样,边喝边看人脱衣。
江潜在镜前把专门她蓝裙的蓝西装换来,外套、甲、领带、衬衫、袖箍、背带全要脱,袜也要换,那叫一个麻烦。这套衣服是跟她求婚那天穿的,走红毯不够正式,但现在还不到晚上六,所以要穿个别的,晚餐时再换whitetie。
由于实在太过繁琐,他叫余小鱼帮忙从箱里一件件递东西,正伸了只手白衬衫,听见她“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