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东西，往猫里一看，惊了，打开门：“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他单位的大领导，和他爸一个级别，平时跟他没有联系，只见过几面。

        王主任对他，提起手上的保健品钙片：“还在年节里，我来拜访一你外公，他退休前在学校教过我课。小啊，你别拘着，又不是在上班。”

        昱秋连忙接过礼盒，请他上座，“您要是昨天跟我说一声，我就安排好饭店了，我外公最喜跟学生一起聊天，他平时一个人，怪孤单的。”

        “哎哟，小王你怎么来了？”外公从房里来，雪白的眉兴地扬起，“快坐，好久没有学生来看我了。”

        王主任看到他，神立一变，满面笑容地迎上去，拉着他的手：“我坐坐就走，中午还要和我儿媳妇家吃饭，不打扰您老享受天之乐。您家这个孩我是见过的，好得很呐！平时他人低调，我想多给他锻炼的机会，还怕他以为是看在他爸和您的面上，年轻人嘛，都想凭自己本事上。”

        昱秋有尴尬地笑了声，弯腰给领导倒茶，“您小心。”

        然后又把人家拜年时送来的糕摆了几块在桌上，不声不响地回了屋。

        领导说这话，着实让他有些郁闷。他爸月咏去年被提成政法委书记，因为办事能力，人又温厚，所以在圈里受人尊敬。可就因为这个，单位对他期望值过，去年领导让他代表门写个材料，他写得十分一般，其中还有个不恰当的成语挨了副市长批评，同事们就背后嚼，说他恐怕是靠他爸的关系走后门来的。

        所以单位里只要有人提起他爸，他就如坐针毡。

        昱秋在书房里踱步，看着敞开的文件夹，突然心中生一不甘的怨气，又不那么想给他爸了。

        非要让他爸来交吗？

        他自己找人不行吗？

        要是他爸收到，指不定把他骂一顿，说他节骨上添乱，增加工作负担。

        虽然是个捷径，但他昱秋是走捷径的人吗？

        他凭自己本事考的大学、考的公务员，他就算不是月咏的儿，能力也不比谁差。

        昱秋把文件夹里的证掏来，皱眉犹豫着，想着到底要找谁交这个麻烦的玩意，冷不丁听到外面传来一声：

        “……是啊，书记也不容易，谁他的活儿都得焦烂额。我这边最近也收到几个匿名举报，是关于那位手的……”

        他神一振。

        王主任继续跟外公说：“走程太慢了，所以他们直接放我信箱里。我看那位危险了，现在就缺一个大的证据……”

        昱秋凝神听了一会儿，确认了他说的是那个重要人的名字。

        由于工作环境特殊，他有所耳闻，程尧金跟他提到的“李明”，其实是个海外用的假名，家中从政，在首都基深厚，这一辈只有他在国外经商。

        他沉思着，没注意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一半。

        客厅里，王主任站起，依依不舍地：“我儿发微信我了，老先生您别见怪，次来这儿差，我一定叫上几个同学，陪您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