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他爸，昱秋抿了抿嘴，“你让我想想。这两个加密的U盘、一份录音，你信得过我，就放我这里保存，我一旦找到合适的人，就帮你交。”

        她的假期余额快要告罄了。

        昱秋多看了她一，低，声音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冷静：“理说每个地区的机构都能受理举报，但走程环环审查来很慢，而且李明他弟弟级别非常，这可不是小事，举报人风险很大。”

        “嗯。”

        他一压来，“吃什么？我晚上还没吃饱呢……”

        “我前几天还跟你妹妹通过电话，你不在家，她估计乐的。”她挑眉，披上大衣拎包站起。

        “不行！刚喝完汤，还挂了吊，怎么能吃冷的？肚要疼了。”

        “那我想吃一盒冰激凌！就是冷冻室里的香草巧克力脆――”

        昱秋苦笑，“你走之后我就搬家住了。”

        ……被完了。

        “大骗大骗！”

        “你刚才怎么忘的现在就怎么忘嘛！”

        “你说的你说的……”

        屋外积雪未消，摩天大楼的玻璃反冬季阴灰的天，凛冽朔风呼啸着穿梭而过，拍打着大街小巷的门窗。手里的意式缩咖啡冒着气，程尧金喝了一小，微微汗，把外套脱了，包裹着窈窕材的黑裙。

        等迟来的夏秘书把他叫回首都开会，床的避孕套已经用完一盒，冰箱里的养生补品也去一半，余小鱼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恐怖的事――

        “我再考虑也是一样的结果。我想让唐家不好过，现在只有这个机会。”

        “审查大概需要多久？”

        他心里有打鼓，“你真的考虑好了，要这样？”

        程尧金从包里掏一个透明的小袋，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无论成不成功，都谢谢你了。你这人虽然渣，但工作上没病。”

        巴西没去，秘鲁没去，乌斯怀亚也没去，她这两周就耗在阿廷了，还只去了两个城市，纯纯的浪费！

        果然资本家都是虚伪的。

        “我记得你父亲家里就是检查机关的，在首都很有人脉。”

        明明把她的年假扭成了蜜月，这会儿又西装革履，装得人模人样、贴微。

        江潜向来是个说到到的人，第二天中午让她吃了一盒，但是余小鱼觉得，他好像不想带她回布宜诺斯艾利斯了。

        在这栋风景宜人、设施齐全的海边别墅里，他甚至不想让她床，或者沙发、桌、料理台。

        她醒得太迟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和豚小宝贝告别！

        余小鱼“叭”地在他脸上亲了一，“江老师，你说我开心了你就开心，真的吗？”

        *

        “举报一般有四种手段，来访、电话、信件、邮件，正式的程必须要规矩走，我可以帮你上交证。”

        江潜勾起唇角，闭上，拿起她的手指抵在太阳，了个把记忆来动作，“好了，已经忘掉了。”

        等到二月三日早晨被他抱上私人飞机，她依依不舍地看着窗外正在远离的楼公路、绿树红花、山丘大海，心底的悲愤无法用语言形容。

        “你这刚坐就走了？”

        江潜喝着咖啡看报纸：“以后有的是机会，明年再带你过来玩。那时候Chili说不定都生小豚了，你要是喜，我问邻居要一只带回中国养。”

        她抱着他左摇右晃，江潜不为所动，“明天再吃。”

        “这个我真没法跟你说的，不是我的能力范围了，我只是个银城监察委的基层公务员。我相信你说李明通过唐家洗钱销赃，但你得给我时间，我看看这些东西要交给谁，得找个可靠的、资历老的人交上去，加速受理程。”

        首都西城区的咖啡厅里，程尧金第二次和昱秋见面。上一次她简要说明了况，他惊讶之回去打听消息，考虑之后再给她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