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无人烟的石滩,车灯照亮的地方布满细碎石块,海岸线就在二十米开外,末端被墨般的黑暗吞噬。
一秒,江潜把灯关了。
车停了。
暗中有浪涛拍击礁石的巨响,透过车窗,震得她耳膜发麻,她从来不知大海能这样咆哮。
越看不见,就越害怕。
余小鱼心如乱麻,意识抓住他的手,他甩开,从睡裙摸去,扯开,地了两。
她被他疼了,打他,手腕被擒住到他背后,夹在外套和衬衫之间。
“你――”
话音消失在引擎的怒吼声里。
车再次跑起来的那一霎,他直直挤了去。
余小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懵了,还没来得及叫声,就坐在他上剧烈地抖起来。
巨大的恐慌犹如一张铁丝网,把她牢牢地捆在他前,丝毫动弹不得,她听见他换挡,鸣笛,踩油门,车在海浪声中轰鸣着向前冲去,犹如一场自杀式的袭击,泪终于一涌了来,好像大梦初醒:
“停车!你停车!”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车轮在飞驰中砰砰啪啪碾过石块,震得车持续晃动,惊恐的叫声被抛上了浪尖,又陡然间塌来,变成垂死的呻。
黑暗里,江潜的声音冷若冰霜,带着隐隐的疯狂:“我今天就陪你刺激到底。”
他疯了……他疯了!
余小鱼脑里什么也想不了,无助地哭叫着,对着他又咬又掐,可是没有用。短短几秒之间,仪表盘上的荧光数字飙上一百,他在她里,受着震动中的窄死命地绞住他,像伸无数条小手攀缘洪中的浮木。
“怕了?”他息着问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青筋暴起,“跟我一起死,怕了?”
他只是在驾驶位坐着,就已经快要了她的命,她被海滩上的沙砾石颠得要死要活,不受控制地在他上扭起来。闪电般的车速带来失重,她几乎窒息,仰大大氧气,心着巨搐个不停,僵直的手脚成了一滩泥,只能一边哭一边骑着他哆嗦。
云层移开,月光透澈无比地洒来,她艰难地转,泪朦胧中看到大海以快得奇的速度朝自己近。腾起的海浪形成一堵墨黑的墙,张牙舞爪地倾压来,雪白的浪花、深渊般的天空、漫长不见尽的海岸线,一切都带着人类无法抗衡的力量,即将把这只渺小的钢铁玩卷其中,撕扯得粉碎。
车灯一开,前豁然大亮,她看清了汹涌的海离车尚有距离,着泪拽住他的衬衫领,满绝望的恳求,却说不一个字,里颤巍巍地夹他,嗓里溢的全是忽忽低的呻。
江潜扫了她在他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车打了个弯,一脚油门踩到底,朝夜空的沙丘冲去。
“这就是你昨天的速度,十秒上两百,记好这种觉。”他咬牙。
“啊!”
余小鱼再也不敢看了,把脸埋在他怀里,只觉车要离开地面飞起来,衣服都在往坠,死死地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