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dian钟,太阳离海平线尚有一段距离,daodao金光透过玻璃洒jin来,十分明亮。
德雷克船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唐顺鑫站着奉茶,他父亲唐继寿和贵客坐在沙发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huan。
唐继寿看了儿zi一yan,唐顺鑫会意,端着茶盘chu去,把门关上。
“唐老板,你这儿zi有yan力,chu1事又成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李明夸奖。
“哪里哪里,我还羡慕你到现在不结婚,自由自在!有小孩就不知dao添了多少麻烦,我家就金宝一gen独苗,我跟我老婆既怕溺ai他,把他养废了,又怕委屈他,在外面一个人吃不好睡不好。”
“听说他还有个jiejie,是跟唐太太一起在mei国吗?”
“哎哟,您可别提了。”唐继寿摇摇tou,用闽南方言骂了一句。
李明虽然听不懂,却也知dao不是什么好话,笑了笑,“孩zi有什么错,好好教育就行了,犯不着生气。”
“不提这些扫兴的。”唐继寿问,“李先生您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李明直言:“唐老板,你来阿gen廷看儿zi,我本不该来打扰,但有一件事要单独和你说。你对我而言实在太重要了。”
唐继寿想起在萨尔瓦多赴宴时,他还专门把自己留xia,让当地巫师传授生zi秘方,这份心意确实很到位。
“承蒙您看重,我是个普通人,就靠本本分分zuo生意过日zi。”
李明dao:“唐老板我不瞒你,我弟弟给我的钱,五分之四都投在你家公司,所以他们要查,你跟我们的联系是最紧密的――不过不要担心,你们一家是mei国公民。”
“这个我知dao。”唐继寿diantou,“就是您的投资帮我这些年把业务拓展到全球的。”
“说来惭愧,我弟弟在国nei树敌众多,他手xia人心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齐了。我上次把六个U盘分给你们,其实只有你手里是真的,这么zuo的目的是想看看,有谁会把证据交上去卖了我。”
“啊?”唐继寿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即又站起来,弯腰dao:“这叫我怎么担得起,您太看重我了。”
“放你这里,比其他人安全得多。”李明意味深长地笑dao,从kou袋里掏chu另一枚刻着字的黑seU盘,正是严芳给他的,“这个也交给你暂时保guan,大概一个月。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们唐家。”
唐继寿沉yin了一会儿,郑重dao:“既然您信任我,我没有拂了您面zi的dao理,一定好好收着它。您要是想拿回去,随时跟我说。我老唐cu人一个,没读过什么书,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讲的就是一个信誉。”
李明伸chu手,和他握了握。
“我就不请你吃晚饭了,后面还要见人。令公zi在南mei历练,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多谢您了!您放心,今天和我说的这些话,我绝不会走漏chu去。”
太阳终于从海面落xia,天se暗蓝。
贵客走后,唐继寿把儿zi叫来办公室。
“qing况不妙,李明是靠不住了。你跟我回波士顿,咱们爷俩把账算一算,看怎么把他投的那些钱撇gan1净。”
唐顺鑫叫了披萨外卖,嚼着一块饼,“爸,你担心过tou了吧!”
“你懂什么?”唐继寿哼了一声,“你爹我能把生意zuo这么大,靠的就是判断市场,谁在我yan前撒泡niao,我都知dao他上不上火。”
唐顺鑫给他爸一块披萨,“这个ting好吃的,芝士给得足。”
“就知dao吃!”唐继寿瞪了儿zi一yan,接过来咬了一kou,咧嘴笑dao:“嗯,味dao不错。”
没白疼他的好金宝。
父zi俩吃着晚饭,唐顺鑫问他:“李明跟你说什么了?”
“他把两个有交易证据的U盘放我这儿暂存,真是tang手的山芋啊。”唐继寿叹dao,把东西递给他,“收好,锁保险箱里。”
“那……咱们要交chu去,还是留着?”
“当然得留着,他这人多疑,不会一直放我这儿,我就盼着他赶快拿走。还有一dian,我答应的事,从来就没有反悔的,人家提到我,都是‘那个讲信用的老唐’,要是交chu去,我成什么啦?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唐顺鑫接着dao:“也对,李明通过我们家公司给他弟弟洗钱,洗了好几个亿,U盘里不知dao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