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米饭就行。”
江潜捂住额。
路上结冰,江潜开得很慢,笑:“你告诉他吧,他把我赶到你家去。”
他爸是不是还跟所有看见的人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他的宝贝儿啊……
江潜:“……”
江潜深一气,从餐厅的落地窗望向后院,只见那两只打羽球的玩意踮着脚,伸着胳膊,右边那只胳膊和拳之间连着一条彩灯。
难他和这个象的生有一丁相似的地方吗?!
很好!!
“因为他打羽球手断了哈哈哈哈哈哈!”
江潜不知他哪里错了,老天爷要这么惩罚他,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为什么对这个……这个奇奇怪怪的微信表包这么衷,他第一次看到还以为是绿的恐龙,结果她说是鳄鱼,很像他。
托盘里放着茶杯和两个Tapas,今天面包搭的是用黄油煎过的蘑菇和黄瓜沙拉,清可。
江潜告诉自己,要冷静。
元旦路上车少,十一半就到了江家别墅,一拐路,余小鱼就发现从院到楼房都焕然一新。花园里的草坪修过了,石径旁多好几个剪造型的绿植,她一车就兴采烈地跑去拍照:
整个街区都看见了……
余小鱼拉开窗帘,玻璃上凝着一层皑皑的雾气,她用手指划了几,看见空地上的雪已经化了。
江潜端着托盘走卧室,丝绸睡袍上染着红茶馥郁的香味,“刷牙吃东西,十一我们发?”
“那好啊!你想吃什么,我让我妈准备着……”
南方的城市留不住这样晶莹剔透的礼。
他忍无可忍,来回踱了几步,这边也不能发火,那边也不能发火,只能对刚才说话的佣人恨恨:“是鳄鱼,不是恐龙!”
佣人端着菜肴从厨房来,礼貌地打招呼:“先生,您看见外面的树了吗?”他指着窗外笑,“还有两个打羽球的小恐龙,真可啊。”
新年第一天,好晦气……
“你知为什么挂彩灯吗?”
他完了一整套心理建设,双手推着余小鱼门,摘了围巾脱了大衣,“去洗手,吃饭了。”
“哇!!!这是你请园艺公司修的呀?”
昨天接完那通电话,两个人就没心思继续了,晚饭后江潜跟她商量去他家过元旦,后天去鸿运来,然后就独自在书房里待到午夜,不知在忙什么。
“新年好。”
她着气,撑着桌沿直起腰,直勾勾盯着手捧盒饭跑来的场务,把几滴泪生生憋在了眶里。
家站在大门甩锅:“这是董事长前几天叫人的。”
颜悦抹抹嘴,一把抓住场务的手,像很久以前那样可怜巴巴地仰起脸:“叔叔,这个排骨我能吃一块吗,就一块,我好饿。你别让我……让黎总知行不行?”
他嘴真欠啊,就不该跟家长说这些……
余小鱼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江老师,新年好呀。”
很好!
她轻易就察觉到他有心事,很重。
“……他花钱就这个?”江潜看着一溜修成表包的树,脸都绿了。
元旦不能发火,否则今年的票要跌的。
……很像他?
又自信地对江潜说:“儿,你看我找人修的树怎么样?邻居都说好。”
西伯利亚寒跨越几千公里,包裹住银城这座国际大都市。晨光熹微时,小雪仍在,依稀可听见北风卷着雪粒撞在窗上的窸窣声。
肩膀被拍了拍。
“都是你,晚上不睡觉。”余小鱼轻哼一声,去浴室洗漱。
余小鱼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凌晨一,他总算洗漱完上床,背朝她侧躺,睁着。
扬先抑,今年是扬先抑,好兆。
江潜面无表地看着他爸。
半夜她醒了一次,江潜不但没睡着,还把电脑搬上床了,靠在枕上看文档。
门前台阶上,他爸穿着大棉袄,抱着猫笑呵呵地招手:“闺女,快来啊,外面冷。”
他只是跟他爸透了女朋友给他订了一只印着表包的生日糕啊!
上来,颜悦扶着化妆台“哇”地一吐酸。
“颜小!颜小你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手断了!”余小鱼跟着大笑,捶着桌。
江潜也没想到,略微惊讶,“花园是家在打理。”
余小鱼的激动溢于言表,每棵树都拍了好几张照片,“江老师,你爸爸好有品味,你看这个小鳄鱼多可啊,有抱枕的、喝酒的、捧花的,还有这个,跟糕上一样!你看你看,还抱着鱼哎!”
“有黑圈,”江潜抚过她的睑,“不过不明显。”
*
但他不说,她就没问。
让他们兴去吧!
“放假还熬通宵,小心我告诉你爸喔。”余小鱼坐到车里,扯着围巾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