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听到了，生气地回：“你不要乱说，我一周只上六天班，十不到就班了。”

        三年前如果没事，她现在应该悠悠闲闲地在外企工作吧？

        “恒中不会再和盛海合作了。”江潜说，“让盛海HENZ境外债承销，才是玩玩而已，市面上那么多中小券商都在抢单，我为什么偏偏批给这家？还不是因为你在。”

且他们还认定你居位，跟我就是玩玩而已，就算欺负我，你也不会怎么样，之前报警只是因为损害到了恒中的名誉。”

        回到公寓，余小鱼打电话给楚晏。

        周日组里没人休息，余小鱼也加了一天班写报告，第二天中午吃饭前，她随手丢了张名片在桌上，旁边用笔压了张草稿纸，记着几行字。

        余小鱼用肩膀夹着电话，打开冰箱，睛一亮——里面除了几瓶酒，还整整齐齐放着一列小甜品，有拿破仑糕、海盐芝士、抹茶大福、芒果瑞士卷，五彩缤纷的。

        江潜轻咳一声，“准确地说，只要程序合规，我没有理由拒绝，选哪家都是一样的。盛海比较诚实，不像有些券商，沟通时说得天花乱坠，自夸能卖多少债券，最后却不到。”

        这天领导就没有再找她的茬。

        她的心瞬间好了，拿一个小糕放到桌上，滋滋地用勺挖了一块，“那我就直接联系宋总了。你跟我讲单位福利不错，不是骗人的吧？”

        她看着窗外的车，双手枕着后脑勺：“我先自己找工作，至少等到个月，让公司把社保交掉我再跑。找不到我就让你帮忙。”

        名片是上次去七森会所吃饭，芳甸资本的宋总给她的。她当时在恒中的路演上讲了十分钟PPT，发挥不错，引起了他注意，不过那次饭局后两人没再联系过。

        这几天过得甚是煎熬，每天上班，余小鱼都会遭到意料之外的训斥，比如问她为什么没有约电话会议，为什么没有总结日报，为什么没有监督组里实习生的度……

        “哎呀，江老师你不要担心，我既然不长，就不会跟他们虚与委蛇，忍气吞声。叫他们看不起社畜打工人！”

        江潜了她的脑袋。

        “骗你嘛，我们工作度比其他PE小多了，成立初期合伙人投的项目收益就够我们吃好几年。”

        江潜：“……”

        班时同事们还在电脑前狂敲报告，她拈起桌上的名片，放回包里，走无人的电梯，嘴角苦笑。

        小姑娘一直要。

        余小鱼同地，“不好意思啊。”

        领导消息灵通，以为她找到了家，很快就会走，实际上她是在唱空城计，到目前为止还没接到任何面试通知。

        然后对旁了个“你看对吧”的手势。

        “我们公司的岗位？我帮你问问啊。不过你得先有个心理准备，现在VC、PE社招，都要求研究生学历以上，另外你工作两年，经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涨薪幅度可能不大。要不你直接加宋总微信，微信号就是手机号。”

        “要是他们再欺负你，就跟我说。”

        他发动车，结束了这个话题，“小鱼，找工作我可以帮你，我不想让你这么累，加班到九回家还要投简历准备面试。”

        “啊？”她瞪大睛。

        余小鱼指着车旁经过挂着员工牌的路人：“我这哪算累，人家审计的才叫累，预审就开始007了。”

        *

        她破罐破摔，把能的完，其余就不了，一到八拎包走人。连续五天之后，领导找她谈了次话，大意是认为她工作态度有问题，需要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