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低沉的嗓音传耳膜。
这形似曾相识,一年前面试那天,她不小心折了他的手腕,说了相同的话,而他也回复了相同的三个字。
他说他知,可是他什么都不知!
她掐着手背,让自己冷静来别哭了,可一想到他因为自己要离开,自责疚就止不住翻涌。
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小鱼,”江潜叫了她一声,“我没有怪你。是我不好,我来迟了。”
他听到她在哭,疼痛难忍,站在阳台都不敢把窗帘拉开,只敢从帘里贪恋地看她的影。她就站在楼,执着地仰起脸,那么渺小,那么勇敢,他知她离职那天对HR发了火,为了维护他们的尊严。
她向来脾气好,他从没见过她愤怒的模样,她在他面前总是乖乖巧巧、温温的,像一枚晶莹剔透的果糖。
而他,胆怯得像一只鸵鸟。
“替我向你男朋友说声对不起。”他咙涩地说完,挂了电话。
“我本没有男朋友!”
可电话已经断了。
余小鱼还想回拨,妈妈的号码突然拨来。
江潜在楼上看她转急慌慌就跑,一眨就没影了,可能是遇上什么急事。他整理好箱,去一趟,备用手机果然被她放在大厅的信箱里。
他把绒小狐狸取来,贴着脸颊蹭了蹭,贴背包的夹层。
门时他想起他的鱼,这两个月托保姆照顾,生了病,明天要送到兽医那里。上午它们无打采,喂虾米也不吃。
江潜从门折回,望着立柜怔了好久,握着拉杆箱的右手微微颤抖。
蓝的透明缸里,小鱼从草间浮了上来,一只只翻了肚。
*
深夜十一,医院急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来,疲惫的睛一丝歉然:“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余小鱼好像没有理解,燥的嘴唇,“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一个护士走过来,轻声:“你们节哀。”
她一跌坐在椅上,前发黑。
余妈妈早已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呢,我人一直很好的,他早上还跟我说说笑笑,都快院了,怎么我去买了碗馄饨,他就不行了呢……医生,你们再试试好吗,再试一试……”
母女俩哭成一团。
医生三天两就会遭遇这样的况,公式化地向家属解释:“恢复期是有可能再次发生脑溢血的,如果病人动作幅度、绪波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