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七钟，大雨终于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泥腥味。

        开医院，余小鱼看到一个熟悉的影，打开车窗：“妈！”

        姚正阳想起多年前她刚毕业那会儿，跟现在的模样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经历过那段往事，格变了。

        “手套箱里有纸巾。”沉颐宁把窗开了，握着方向盘提醒。

        沉颐宁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搓了搓，“每个人都有错事的时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对，比你还大些，也了一件不敢告诉家里的事，到现在还后悔呢，但日也这么过来了。人一生可能要换三四个工作，才知自己到底适合什么，你现在还小，实习就是试错，能学到东西比留用更重要。小鱼，找工作我可以帮你，我们以后保持联系好不好？”

        “不好意思，有个桩没看见。”沉颐宁的长发垂来，遮住半张脸，“小鱼，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前面不好掉。”

        “嗯，谢谢沉老师。”

        车猛一个急刹，她往前一冲，要不是系了安全带就要撞到窗玻璃上。

        沉颐宁了恒中大楼，路灯依次亮了起来。橘黄的光线照前方一个失魂落魄的小影，她垂着坐在花坛边，抱着老旧的书包，裙摆滴着。

        沉颐宁轻轻地走过去，蹲来：“小鱼，我收到你的辞职信了，程，两周后才能正式离职，这段时间你就在医院陪陪家人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和我说。”

        坐上她的蓝法拉利，余小鱼才略微放松了神经。车里的香薰是柚味，很好闻，但她淋了雨，鼻本来就有，这气味让她连打两个嚏。

        沉颐宁笑：“这有什么。”

        ……果然是豪车，速度比她家的雪佛兰快多了。

        “余同学，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

        余小鱼抬起一双哭的睛，鼻，“沉老师，我其实很想留来跟着你，但是，但是我错了事，还连累江老师被批评，没脸留来了。我觉得压力好大，要面对那么多同事，还要重新找工作，也不敢和爸爸妈妈说为什么辞职。”

        她望着贺卡，直到后面的车喇叭，才反应过来绿灯亮了。

        这一晚她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无打采，到了午，有两个警察来访。

        沉颐宁被她汪汪的睛看得心中一揪，想扬起嘴角，终究还是没能笑来。

        “就是沉老师呀，她送我过来的。”

        余小鱼拉开箱，拿起纸巾盒，面压着张印着小白蛇动漫角的贺卡，写着“Happy    Birthday，2019/03/03”。贺卡边有个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银手镯，系着铃铛，尺寸非常小，已经氧化发黑了。

        她车，朝妈妈奔去，余妈妈拎着饭盒，奇怪地问：“这是谁的豪车？”

不任何绪。

        *

        沉颐宁婉转一笑：“您说哪里的话，当初我从董秘转岗到投行，是这辈最大的幸运。”

        “我送你去医院吧，不要太担心，你是学生，公司不会为难你。其实你不辞职，我们也不会把你开除，我倒觉得可惜的。”

        “沉老师，你收到的这个贺卡好可，是《元气少女缘结神》里的瑞希哎。”余小鱼用纸鼻，“我上上周都忘了送你生日礼。”

        余小鱼一回，法拉利已经消失在茫茫夜里。

        余小鱼红着眶，“沉老师，我真的特别佩服你，我以后能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即使不到，我也会学着很温柔地对待别人。”

        “既然不会对集团造成大的损失，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有时候我觉得连恒中这个地方，也委屈沉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