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立刻:“我实习可以请假,反正毕业论文寒假就写完了,后面学校也没什么事。”
可怜的鱼爸爸……我貌似每个文都至少要死一个爹?
余小鱼还是隐隐不安,不过事已经发生了,没有回的余地,现在只能把伤养好。
她希望爸爸快好起来,也活到一百岁,永远陪着她。
余妈妈没勉她:“那你自己决定吧,我晚上过来送饭。今天想吃什么?”
余小鱼又想哭了,把门关上,趴在病床边,泪啪嗒啪嗒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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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鱼不敢看妈妈的睛,搪:“多,不过我跟沉老师说了一,她知我来医院。这几天我还是想在医院陪爸爸,她人很好,肯定答应的,等我回公司拿书包。”
“昨天上午那帮要债的又来工地闹,说什么最后期限,对严家栋又踢又打,还踩我们刚抹好的泥,你爸看不过去,把一个小氓撂倒了。不知哪个氓喊了一句,说严家栋欠了一百万,只找他要钱,不找我们麻烦,把人捆得和杀猪一样拖上车,还说报警也没用,现在不知到哪去了。”
一路上那些行匆匆的员工没有注意到她,但明天,可能一切都变了……
一个工人面凝重:“严家栋周六上你家吃饭来了?”
爸爸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苍白。她印象里他就没生过病,壮实得像,以前还经常逗她:“就是大才能生小宝宝呀,属好,又是金座,听上去就健康,以后能活到一百岁!”
“那你们报警了吗?”
“谢谢叔叔,我爸已经完手术了,没什么大问题。”
据医生和叫救护车路人的描述,余国海是回家途中遭遇袭击,后脑勺被抡了一砖,颅血破裂,昏迷在偏僻的小巷里,凌晨三才被一个夜班的工人看到。因为耽搁了几个小时才医院,手术了大半天,好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手术时她妈一直在这等着,店也没开张,这会儿要回去安排接来的工作,余小鱼把妈妈送到病房门,很小声地问:“如果我最后没职怎么办?”
周六她爸和她谈完心就去工地了,晚八班回来,带着严家栋。这孩铁了心要还追星借的债,平时工作量太大,堂吃不饱,他自己也不舍得在外买,余国海可怜他瘦得像火柴棍,就带他回家开荤。
“大夫说你爸要住院两个月,以后也不能重活。”余妈妈满面愁容地叹了气,“住院费用是小事,有医保,就是得有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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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无奈地摸香烟,想起这是医院,只能回袋,“你爸这是被人报复了啊!我们之前都劝他离严家栋远,别掺和,可他这人就戆得很,不信邪。”
余小鱼其实什么都吃不去,但还是说:“咖喱猪排,你的最好吃了。”
余妈妈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变数很大的。你要是觉得太辛苦受不了,就找个外企,工作嘛,就是双向选择。”
余小鱼完全顾不上公司的事了,抹着泪坐在病房里。她爸昨天一晚上没回家,手机也关机,她妈怕她担心,就没跟她说。
白天事多,工人们探望过就离开了,外面的雨小了些,消毒的气味和药味让她脑发晕。
工人摇摇,“一板砖把你爸拍医院就够了,你爸只打了他们一个人,也没碍着他们什么,依我看,那些小混混抓了严家栋,就满意了。”
“今天公司事多吗?”
“嗯,我爸带他来的。”
冷,血都不动了,她没法再在这里待去,用尽全的力气撑着桌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办公室。
余小鱼急了:“那他们不会又找来吧?”
“报了呀,不过惭愧,我们几个怂货真被他们气势吓到了,昨晚才打110寻人。听说你爸遭事的那条巷里没有监控?那就只能等警察抓到人再审问。”
她接起,差哭鼻:“妈妈!”
余妈妈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抚着她的脑袋,“宝宝还是上班去吧,店里有你舅舅帮衬。我怕你请假,公司会变卦,不要你了。别人都说金行业节奏快,你请十天半个月假,显得态度不诚恳,等夏天正式职了,一年拿个四五十万,你爸也兴的。”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她脸跑过去,是爸爸的几个工友。他们听到消息就从工地赶来了,上着安全盔,手里的花束和脏兮兮的工作服形成了鲜明对比。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女儿会成为犯错被开除的那一个。
“小鱼,快来八院,你爸刚完手术……”
“应届生Base没那么啊,好项目奖金才多。”余小鱼勉笑了一。
银城市第八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