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狂喜之，懵了足足一午。

住，没掌控好力度。

        江潜走急诊室，“我这里缺一个能长期事的，她说她大四没什么课。虽然是本科生，以前没有实习经历，但不会的可以学。”

        妈妈摘了两盒又红又圆的苹果，寄去她两个室友老家，谢谢她们平日对女儿的照顾，又叫她把程尧金送的那件小黑裙压箱底，有隆重的场合再拿来。

        研究生应了一声，“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医生给他固定住手腕，嘱咐：“千万不能再动了，骨可不是铁打的。”

        余小鱼心虚地，过了一个多月，不知江老师的右手有没有好……

        “明天就给她发邮件吧。”

        楚晏没有实习，也放弃了保本校的研，她要考国专业排名第一的量化金硕士，整天泡在图书馆。程尧金在校外租了房，准备申请国外留学，而余小鱼一心扑在实习上，指望快赚钱，帮家里还掉开店的债务。

        2018年的5月2日，余小鱼在家中度过了大学以来最快乐的生日。爸爸请了假，不用去工地打灰，妈妈歇了店铺，烧了一桌她喜吃的菜，她去养老院给阿兹海默症的外婆送饭，外婆居然认了她，摸着她的笑眯眯地喊宝宝。

        那个姓周的女生是个研究生，长相惊艷，在面试中谈到她的行长爸爸经常带她见客，会喝酒。

        全家都腾了。

        江潜在医院里打开麦克风：“其他人是想丰富简历，不一定会留来，余小鱼是想来工作。她在一面、二面中的表现都不错，临场反应快。”

        毫无职场经验，也难怪这样莽撞。

        “就是面试你的那位呀。你以后就跟着他，好好学，他今年刚从敦回来，很厉害的。”

        “听说有个小妹妹把面试官当场送医院了？”

        六月十九号是她第一次踏社会的日。那天是周一，她来得很早，想一个人先逛逛，大楼里空无一人，连前台都还没来上班。

        她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和每个陌生人笑着说早上好，到了办公室门，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

        有人笑着补了一句：“也确实在三面中给江总留了深刻印象。”

        当晚就带她上街买了四条黑裙，余爸爸说他在白沙湾活，看到来来往往的白领上班都这么穿。

        她在洗手间打开职前领到的大礼包，里面有员工牌、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她把员工牌挂上，在镜里看到一张惶然又期待的脸。

        HR静音记录，心想这年不行邓文迪洒红酒了，行直接断总裁一只手。

        江潜想起什么，从手机上调简历，上面写着生日期。

        余小鱼不好意思地低，“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过了。可能是其余几个领导看我比较老实吧。”

        “这行可不需要老实。”

        九过后，员工们陆陆续续来了，余小鱼已经和几个实习生在23层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个小时，发现只有行政时打卡。面试时的那个研究生也在，去了法务，一看见她就笑：

        “啊？江总？”

        “态度要尊敬，领导教训你，就听着好好学，碰到人要喊老师，衣服每天都要换。”余妈妈唠唠叨叨。

        那边有实习生抱着文件喊了一声：“张津乐！你小跑这来喝咖啡，快过来打印！”

        然后兴兴地在投行的牌面自拍一张。

        最后的讨论会上，有投行经理反映：“余同学太老实了，形象比年龄还小，我觉得还是另一个周同学合适。”

        办公室大概有十平米，里面放着一张圆桌，一张天蓝

        手机里都是办公件，她把工号和密码记在备忘录里，又写了一行字：

        【要加油！Fighting！！】

        从养老院回家的途中，她收到了邮件，恒中投行恭喜她通过面试，邀请她6月职。

        学校的期末考试过后，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方向。

        余小鱼在咖啡厅等到九一刻，坐电梯到15层，前台给她指路：“江总来了，叫你去他办公室，Room07，左边拐弯直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