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学这个,可以教我吗?”
构穗连忙竖起大拇指,“是夸。你长得俊!”
构穗接着说:“月光里的问槐很好看,你在月亮也很好看。”
“对对对,段兄说得都对。”郦御脾气极好地答了,掰碎茶饼。他一向是看起来好相与的,唯有接深了,才知喝他一茶不容易。段燃自不会放过这好机会。
“郦兄,这位是构穗姑娘。前些时日我在大漠游历偶然遇见她,颇觉投缘,便邀与同行。”
段燃一脸惊悚地看着茶案边两人,很快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心被猪油蒙了。否则,这问槐主动相邀、郦御自愿教授的女人,他怎看不哪里好?
原来还能有比神仙更像神仙的人。跟团云雾似的,摸不住飘忽忽的……
构穗慢半拍地拉回话题,反教郦御明白,人家一开始就没听他说话。只关心自己关心的,只要自己想要的。怪癖。
“唉——!我这茶金贵,随意喝了浪费是其一,其二今天有姑娘客,又有雪月相邀,良辰景名士佳人,能喝好的何必喝凑活的?”
憨。问槐腹诽。
段燃招呼叁人来,五人在桌案周围坐定。桌案一侧还有一个窄短些的茶案,茶若一应摆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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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鹤骨冰心、重阳谋轻奸计的男人说这个打算时十分平静。郦御不是燕稷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还曾在四方清谈会上当着天谋士的面直言看不上燕稷这种谋臣,现在却——
“月亮好神奇。”构穗答得不对嘴。郦御不解,思索深意。
构穗心,没成想竟然从嘴里说了来。
青中泛白的茶饼被掰碎放茶臼,用茶杵捣碎成末。构穗觉得新奇,走到跟前细看。
外面拉拢麒麟坳旧,说服旧把他这个名声极差的主公给救去,难如登天。
“可以。构穗姑娘若想学,我便教。”
问槐奇归奇,受用也真受用。郦御脸则冷了些,心想:此女好,不用费太多功夫了。
“姑娘想学吗?”郦御问她。构穗发现郦御拿着茶杵的手每回用力骨节就在动,肤很薄很细,手指修长好看,有种脆弱的。
镇荒海是个可怕萧索的地方。除了时刻要注意兽紫电轻易夺取命,敛财过多、权位过、名声太大者亦会被法尊清除。这个世界唯一合法的快乐是,所以男男女女不停的繁衍,孽之花随可见。能像问槐、郦御、段燃一样幸运又稍有能力保命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不满十年就会枉死,而这时间已经够他们种许多孽之花,结没有罪孽的果。
郦御笑了声,“姑娘说得我竟不知是夸是骂。”
郦御与他分析利弊,最后将人选锁在自己上。
“郦兄,今日这茶是你来还是我来?”段燃问,眸光烈烈。郦御叹了气,坐到了最外侧,“段兄都这般说了,我再不识相些显得没趣。”
淡淡的震撼与惊异依旧在问槐心尖上浮着,从鸿林草屋缠到雪山居。
问槐晃了构穗一,构穗回过神眨眨,如梦初醒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