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挑起仙大战炼化童以除证,却阴差阳错收了你们徒弟。可惜那时不知早已引雷渡劫……”他微合,眯瞪他,“你是我的徒弟,你要替我成仙!”
一路上畅通无阻,松林间小径密布,都是他们逃生的痕迹。一颗颗树染红,此地湿,朱漆尚未透,原本的尸路早已开辟。他无意瞥见转角残余的碎肢,针叶倏忽刺腐肉,土褐的汁分,碎布及肉一同溶浸土壤。他心一颤不敢再看,急匆匆前往目的地。
距今仙大战结束一百八十七年,他受契所胁就班利用梅卿阁阶。如今他正好两百岁,却是化神中期的修为。普通人的五百年啊。
亓官榅见白影讲完剩之事便化作一颗光球,他害怕向后逃走,光球直指他的后脑砸去。一时间,光球化为齑粉脑中,契烙印在他的识海,竟有一丝与魂魄牵连。
亓官榅从剧痛中清醒,浑都是从躯孔里挤血污。可能是他较为年长,那两个孩还没醒。
那人抗了,余波启动了这里的法阵,直接借劫雷为他们洗髓通筋,生生将他们的灵洗成了上上品的灵。
压城般沉重,松林支起了半边天。之前受伤的右手轻颤,他将所有的恐惧深埋。这一片清净了,师傅应该也快好了,要赶紧过去。
他颤巍巍起,双打摆。一团白光飞至他的面前,幻化成了妄棏人的模样。
他们转过看他,他看向半空。半空的人白衣飒飒,正迎接最后一劫雷。梁般壮的黑紫的电,外围延展稀碎的分叉,蓝白的光爆炸紫的火树银花。
他跑得飞快,血速也跟着加快,伴随着摆动的动作溢伤,不时甩叁两滴血珠。他拨开他人的草丛,右手止不住的发抖,前面已经有两个人等着了。一个六岁的男童和一个五岁的女童。他们浑脏兮兮的,跟他一样,但比他好,没有受伤。
“我是我遗留的最后一丝神识,切记以所说之事。换骨阵印上了我改过的的契,谁最先醒来谁便是梅卿阁的阁主,契会与之结契。我修行四百年到化神后期,至今六百年却仍在化神后期!”他语气暂缓,一丝神识也有偌大的怒气,可见不满之至。
--
他虽不善,但仍旧是人,人的所有他未曾少过一样。契的枷锁铐在项颈,他惶惶度日不曾安眠。回想起他的第一个徒弟,天赋异禀,与他深厚,那时突破元婴后期还特意与他共庆……
他不由自主的回,对尚在昏迷的两人打上相同的契,他们的过往便在前铺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