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却依旧保持上扬，“等我把它完成之后就上给你看。”

        “好吧，看来我还有一段时间要等……”

        话未说完，她便注意到片刻前才从对方角眉梢牵动的笑纹竟已开始逐渐淡化――不知为何，他脸上这抹难得的灿烂笑意正在肉可见地趋向黯然。

        男友垂定定地望着她，结意味深长地上动，琥珀双眸中闪过一丝与当前氛围极其不符的、某种难以言喻的绪。

        Del意识地抬手抚上他的小臂，把对方里那悄然划过的微妙心思，以及再明显不过的言又止全归结于他那患得患失的底。

        而她正准备开说些什么令他安心时，却毫无预兆地被对方抢了个先。

        “……你不知我有多么庆幸你一直陪在我边，Del。”

        Harry一字一句地袒心迹，即使诸如此类的话他先前已说过不知多少遍，但仍将音量低到只有前人才能够听得真切。结尾念及她的名字时，他甚至谨小慎微地用了气声，并且…声线略微发颤。

        “那么，”她抿了抿嘴唇，抑制住鼻间条件反般泛起的酸楚，也效仿着他将音量压得极低，“你应该多笑一笑才对。”

        男友微微颔首作为回应，却并没有笑。只缓缓抬起手臂上她一侧脸颊，视线紧随着掠过她肌肤的指端转，不肯错开分毫。

        柔的指腹轻轻描摹在颊边，Delilah却莫名地到咙发紧，愈发烈的鼻酸也开始刺激她的泪――是的，她这会儿才真正地理解他的笑容为何会于顷刻间褪。

        自己又何尝不像他一样害怕失去、害怕前这来之不易的好会稍纵即逝呢？或者说…害怕自己所的一切都终究是无用功，害怕梦里的场景会在未来的某天成为现实……

        “Harry……”

        在视线彻底模糊之前，她不自觉地从唇齿间发这两个音节，而不期然袭来的一阵痛却令这不自禁的沉戛然而止。

        难耐的疼痛伴随着晕眩让Delilah一时无法站稳，她意识地将抚在他小臂上的那只手抓紧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却反而了气力，握在掌心里的球杆随即跌落在地，碰撞在大理石地板上发难听的回响。

        “Del？你还好吗？”Harry赶忙顺势扶住她的，低近距离地细细观察着她的脸，“又开始疼了？”

        此刻扑打在脸上的短促而重的呼令她能够会到对方有多么担忧，可这样的担忧甚至令她不敢对上他沉甸甸的视线。

        “……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准时吃药？”他在她还没来得及无谓的狡辩之前再次提问。

        Del忍着附在太阳周围的疼痛，鼓足勇气同他对视，但还是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

        诚然，Harry为她找来的医生足够专业，新换的镇痛药也比之前的那些效用更。但这些药只在起初的几天里效果显著，不过也可能是她没有严格遵循医嘱的缘故――保持充足的休息并减少绪波动，这是那位谈吐温和的脑科医生在临走前特别叮嘱她的。

        可申请大学的繁复准备工作，以及深夜里让她惊醒的那一个个难缠的、总是重复着同样容的噩梦，都使她的休息时间并不够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