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神却恰恰相反,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冰冷又轻蔑。
奇怪的是,这样的场景竟令Delilah到熟悉――她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某个深夜,自己不断地在脑海里斟酌着最锋利的字句,以确保说时能够最大程度地锥伤对方,确保能够看到对方因此而心痛、而落泪。
而今晚,戏剧的是,他们彼时的角显然已经相互调换。
“我发誓我没有,相信我……”
Del几乎用尽了全气力才在他的注视将这句话脱而。
他却怒极反笑:“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我的信任?”
闷雷过后,一闪电划破墨夜空,也将室这沉闷而阴郁的一切照亮了几秒。Delilah竭力抑制着周不自主的颤抖,同时注意到对方的神态似乎已有了微妙转变――他好像…正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的反应,就如同那天晚上占了上风的自己一样。
“我只希望你能听我把一切都说清楚,”Del了个深呼,妄图以此使自己冷静来,再次试探地开,“我应该把一切都说清楚。”
“不得不说,你简直自信得可笑,DelilahLindsay,”他轻笑,随即发觉自己的措辞还不够妥当,于是停顿几秒后继续补充,“不,你当初是怎么形容我的…可悲?是的,可悲……”
Harry敛了笑意,无比认真地望着她的睛再次调:“……你简直自信得可悲。”
视线里,对方神鄙薄的面孔再次模糊起来。他的这番话再度引起了Delilah的回忆――当晚自己对他说过的那些刻薄的话又一次涌上心。但当时因报复被满足而产生的快与得意,此刻却挥发得只剩懊悔和痛苦。
Del止不住地哽咽,慌忙抬起手拭去眶里的泪以明朗视线:“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我真的不懂,”Harry再次打断了她,同时再次贴近她已布满泪痕的脸,语气中显然掺杂着威胁成分,一字一顿,“你究竟凭什么笃定我不会把你……”
但话至一半,他却像蓦地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将尚未说的那后半句话生生固在了咙里。
须臾,他才自言自语般说了修改过后的余半句话:“你凭什么…凭什么笃定我会原谅你?”
语毕,他木然地转过去,只凝望着窗外雷雨交加,一时无言。
“……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听你狡辩,”他率先开,一声沉叹,“你让我恶心。”
Delilah如雕塑般呆立在原地,望着对方漠然的背影,到心脏在猛烈地收缩着。她尝试着张了张嘴巴,但本发不任何声音――是的,她早料到了结局会是如此,却始终没有想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结局。
但,她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遵循这栋房主人的意愿,尽快离开这里。
“好,”Del尽量让自己的声线抖动得不那么明显,“那么我们以后再谈……”
然而转离去的那一霎,温的泪却如决堤般划过脸颊。又一阵隐隐的雷声响起,Delilah胡乱地着角颊边的泪,大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等等,”即将行至大厅的拐角时,那人的声音却伴着回响不期然地自后传来,“我改变主意了……”
Del循声回首,见他已然调转回面对着自己。她旋即抬手了痛的双目,影影绰绰间,她似乎看到对方的里也正闪烁着泪光。
“如果你能引他现呢?”她注意到他的结上动了动,“或许你对我而言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