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呈现给她。它们真实得不像梦境,甚至比她亲经历过的往事还要细腻。
梦里的他,或者说梦里的“自己”总是快乐的。而她却别无选择,只能麻木地会着、承受着这一切,最后一如既往地在难以忍受的痛楚中醒来。
通过窗外映来的光线推测,再醒来时应该已是午。起初,Delilah有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在梦中。直到她抬手了睛,受到整个脸颊都布满泪痕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醒来。
但周没来由的酸痛令Del很难支撑着起床,于是她再次选择安静地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墙上的挂钟神。很快,梦中的景象又不可避免地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她了突突发疼的太阳,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从大脑里驱除掉。
Delilah望着不停地向前走着的秒针,听到窗外街上的车和人群发的声音――她忽地发觉自己竟像是这个不断动的世界中,唯一一个静止不动的生;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向前,只有她自己还囿于原地,无意义地沉沦着。
这样的想法令Del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惶然地从床上坐起来。像是服用了兴奋剂般完全不顾的疼痛和乏力,冲床去洗漱、抄起一本先前没看完的理论书籍、然后穿上外套,准备门去。
是的,她绝对不能被现实所击倒,也绝对不能再停滞不前。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继续抗争去――如果那些梦境令自己到痛苦,那么就索不要睡觉,她倔地这样打算着。
Delilah独自在楼的咖啡厅坐了很久,她翻开那本晦涩难懂的书,不断地在空白的扉页写写画画,重新梳理着已知线索。
事实是,她不知自己这样究竟还有没有意义,也不知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病重的人。她只知她不能闲来,不能再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嘿,真巧!”
抬起凝眸看时,衷于黑穿搭的新邻居正端着自己的那杯气腾腾的饮料朝她走来,未经允许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觉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门了,Del。”Eddie堆了一脸自以为惹人喜的微笑,用老友般轻松的语气对她说。
Delilah不禁扶额,但仍没有停笔,也不抬看他,“所以呢?”
“所以……”
他顿了顿,不知为何,这样的停顿让Del本能地到恐惧。她慌忙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望向桌对面的人――果然,对方的神此刻正停留在她空无一的颈项;并且在意识到她的目光之后,又装作无事般地瞟了瞟她的无名指。
她明白他是在找项链和戒指。
令Del自己也到费解的是,从前项链和戒指被别人所注意、所提及时,她总是会到羞耻;而现在,当被人发现那枷锁镣铐般的项链和戒指已经不存在的时候,她竟仍然会为此而到羞耻,难以言状的羞耻。
“对不起,我想我们之间并不熟络,”Del猛地站起来,用略微有些颤抖的双手合上书页,几乎没有任何语气,“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