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保婶婶状况稳定之后,他沉沉地叹了气,迈着悄无声息的脚步绕过病床。最终在窗边止住步,背对着好友。
“好吧,”在乖乖地随两位警官到走廊另一侧之前,Peter扭过来嘱咐她,“那就麻烦你先去看看May的况,Del。”
“我是说,”Peter幽幽地开,准备将一分钟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去,“总之……发生这种事我有很大责任。”
不埋藏得多么深,心底里的委屈都总是禁不住别人询问的。对方话音未落,她的噎就很快变成了啜泣,眶里着的泪也随即顺着脸颊落。Del狼狈地抬起手抹了抹泪,自我平息了好一会儿才开回答他。
不过好在各个仪的显示屏上数值稳定,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Delilah走上前去替May掖了掖被角,而后站在怔怔地原地望着她。
就像她的Harry是她的唯一,但现在她本无法保护他,而且不得不忍受失去的痛苦。因为面对前这残酷的现实,她几乎已经束手无策。
“我回来了,”Peter闪来,边脱外套边急急忙忙凑到病床前,“她怎么样?”
思绪至此,Delilah忍不住走上前去同Peter并肩而立,想用言语尽量带给对方一藉:“你已经得很好了,Peter。”
病床上的May银白的长发此刻无比散乱,苍白的面和泛红的圈透着这位慈祥的老妇人昨晚经历了多么可怖的事。
他转过来面对着她,神里又透一小时前的那种不解、惊疑和掩饰。
首先,Peter认识蜘蛛侠;并且蜘蛛侠与绿曾经交过手;而现在绿又毫无理由地袭击了Peter的婶婶;更巧的是,“自己”从台上摔来的时候,蜘蛛侠和绿也都在场……这些事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但此刻她的大脑因睡眠不足而有些迟钝,一时间也无法捋清。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之前的那些论断完全没错。是的,Peter一定不简单。至于什么“我和蜘蛛侠本不熟”,已经可以确定是个彻彻尾的谎言。
但就是不知为什么,似乎在每个世界里,厄运都会残忍地找上这个善良的男孩。
“我……”她也转过来同他面对面,却始终
可是他们(或者说是两个“他”)明明都是温柔友善的人――她记得自己的Harry曾提起过,他们那个世界的Peter尽命运多舛,但仍然乐观开朗、努力上;而前这个敛腼腆的Peter也一样,大概“乐于助人、吃苦耐劳”这一类词就是他的专属标签。
“说真的,你还好吗,Del?”
“别这么说,毕竟你一边上学一边上班,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边的……”
Delilah一脸茫然地答应,然后紧跟在医生后步病房――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会和绿有关。
是啊,自己怎么会不理解呢?“唯一”这个词的另一层释义就是不能失去――没有人能到睁睁地看着属于自己的“唯一”受到伤害,更没有人能忍受失去“唯一”的痛苦。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Del,”Peter满怅惘地平视前方,一字一顿调着,“我必须得保护好她。”
Peter反常地打断了她的安,而后俯,小心翼翼地抚了抚老妇人那只细长的、着血氧仪的手。
“不,我是说……”
“她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事了,”Del偏过来看着他,“所以,警官怎么说?”
旁的Peter锐地察觉了好友的异样,Delilah的圈和鼻尖已然微微泛红,尽她显然在尽力压抑着,但轻微抖动的双肩还是暴了她此刻的无声噎。
Del看着室友那落寞的背影,不由得到有几分鼻酸。她想起MJ曾告诉自己,Ben叔叔几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去世,Peter一直对此很自责;又想起自己那个世界的Peter也同样失去了父母和Ben叔叔,一直与May婶婶相依为命。
Peter的目光随即黯淡来,显然对此无比疚:“是绿半夜闯了来,May婶婶吓昏了过去,都是我的错……”
带两人病房探望,两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警察便满脸严肃地拦住了Peter,表示需要同他单独谈谈。
Del只是不明白,如果注定要失去,那上帝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相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