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在这里服务员，我是说…我一直以来本就没有在百老汇工作。我骗了你，Del，”MJ了鼻，颇有些难为地抬看向她，“当时，他们让我回家去再好好练练演戏。你敢相信吗？那只是一个毫无营养的皂剧，竟然让我去打磨演技。我想，也许我本没天赋演员……”

        看到对方落泪，Delilah竟也到鼻发酸，一张纸巾递给她：“天呐，别这样说，MJ。”

        好友接过纸巾，蘸了蘸角残泪，继续哽咽：“但是我不想回家，你知的，我发过誓一毕业就会离开那个家。我得租房，所以必须有钱付房租、必须得有一份工作。可是我在百老汇试了无数次镜，本没人愿意要我，哪怕跑龙套的机会也轮不到我。所以我放弃了，来这里端盘……”

        “我能帮到你什么吗？”Del站起，走过去坐在MJ的旁边，一只手揽过对方瘦削的肩，“我是说，我能为你什么？”

        “不，谢谢你，Del。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她转过望着她，泪仍在眶里打转，“我只是…不知该和谁倾诉，也不知该如何倾诉。Peter有一次在这里碰到我了，只有他知。当你每次问到我的近况的时候，我都会糊其辞敷衍过去。因为连我自己也完全没想到，我会把生活成这个样。可是，每次都对朋友说谎，也会让我更加痛苦……”

        Del很理解她，虽然自己并不是亲历者，但她也从Harry的中听过。MJ简直是整个中城科技中学里最受迎的人，而且受众无论男女。有人主动开车接送她上学，也有人为了和她搭上话心甘愿地在走廊里等一个中午。

        中时，MJ的愿望是离开那个糟糕的家，她无时无刻不希望远走飞。现在禁锢在笼中的那只蝴蝶终于飞去了，但等待她的却不是花团锦簇，反而是荆棘密布――她不再是万众瞩目的焦，甚至成为了茫茫人群中最落寞、最无助的那个。这样巨大的落差又教她如何接受，如何坦然地向昔日好友倾诉呢？

        想到这一层，Delilah竟也忍不住落泪，索一把将可怜的女孩抱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安到：“你得相信一切都会好的，MJ，我会一直陪在你边的，我们都会的。”

        “谢谢你，”MJ嘴里喃喃地重复着，瑟缩在对方怀里低声泣起来，“我只是没想到，理想竟然离我那么远……”

        “不，它离你不远，总会实现的。”Delilah紧紧环住她，双却空地平视前方。

        或许此刻只有她自己明白，这句话不止是在鼓励好友，同时也是在鼓励自己。

        须臾，怀中的红发女孩转过脸来，圈红：“我能问你个问题吗，Del？”

        “当然。”

        “你是怎么找到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平衡的？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说服Harry的？我看得来你们已经就这件事达成了和解……他和Peter说起过，你醒来之后就决定辞掉了在书店的工作。不过我相信，这完全是因为健康状况，一定不是因为你让步了。而且，你肯定还在继续写你的那本书对吗？”

        MJ抬看着她，一双深邃眸中再次闪起希望的光亮，仿佛笃定了好友绝不可能放弃理想：“中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的，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