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后,她的回答是紧接着的。
“提过好多次。”
只要他脑没坏,是绝对不会对她说我们分手吧这句话。
不会不接他的电话,梁玉对着客人歉意微笑,走到阳台:“怎么了宝贝?”
“那就不用,晾着就行。你看你爸,我哪里在乎过他说的分手?年轻的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还是走到现在了?男人不能惯...你就太惯着他了,天天去看他,也没见你天天来看我。”
“...他就是想让你哄他?”
心底里的窟窿越来越大,除了她没人能补上。
这一句已经放了语气,这种放纵的包容,是林修之戒不掉的瘾。
背后觥筹交错的晚宴还在行,梁玉无意识的摸到耳朵上的珠宝,冰冷。
哪怕她愿意。
“什么都会这样吗?”
“不可以。”
可她天生是闪耀的交际家,她的温柔与包容不是用给他补窟窿的。
果断,脆,决绝,隔着千万里,只听声音,也能窥探她在名利场上的锋利。
“可我舍不得晾着他,也舍不得他难过...怎么办呢?”
她前几天给自己说过,新酒店开业,有许多事要忙,她妈妈让她去锻炼一。
“现在吗?摩洛哥,你忘啦?”
“...以后都会这样吗?”
明明不是只想告诉她,自己好想她吗?
“...你在哪儿?”
两年未见的家人像是陌生人,小外甥女都忘记了他是谁,母亲的客套比严厉的教更让他难受,他逃跑了,去又不知该去向哪里。
她愿意吗...
只想跟她在一起,同一屋檐,永远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她永远在乎他,永远他...永远不会像爸爸妈妈一样,抛弃他。
两人在一起已经三年,就算有两年保持着异地恋的状态,梁玉也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他。
那句话好似一句荒诞的玩笑,就这么过去了,梁玉看着第一次被他挂掉的电话,神晦暗不明。
是不是已经厌烦他的自哀自怜,无病呻?
“我们...分手吧。”
他怎么了?
母亲都不愿意他一辈,到了时间,就把他甩给了父亲。
“妈妈,当年爸爸提过分手吗?”
垂眸思索着,梁玉回到大厅,没事人一样继续应酬着,已经算是母亲半个助手的她不是天生圆,只是聪明好学罢了,脑里面装着林修之的事,面上依旧是完的微笑与得的话语,只有最了解她的梁洛看来一端倪。
“接了电话就不兴了,谁惹你了?”
“很顺利,妈妈很满意,我也很开心。你呢?”
晚宴结束,几乎是迫不及待摘掉耳朵上缀得生疼的宝石耳坠,刚走回房间就踢掉了跟鞋,梁玉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叹了气。
他有些鼻酸,微微摇:“没忘,顺利吗?”
“之之,你也应该去你喜的事。”
他唯一的喜就是她,喜的事就是所有与她有关的事。
不顺利,很不顺利。
不同于女儿的活泼,梁洛拎起她的鞋放到一边,才坐到梳妆台前摘掉各式珠宝。
一只手握着行李箱拉杆,一只手紧紧握着手机,林修之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
他好想她,好想去找她...
“首尔,摩洛哥,还有什么伊斯坦布尔...以后都会这样吗?”
“嗯,也不算吧,他老觉得我不在意他。”想到往事,梁洛里都带了丝笑意,“从小到老都是这个病,好像我不哄他不在意他不他似的...傻瓜,不他嘛跟他在一起?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的小男朋友跟你说分手了?认真的?”
他掉泪摇,没有发哭泣的声音:“不用,我回爸爸哪儿了。不用过来找我,忙你的就好...我要上飞机了,挂了...拜拜。”
讪讪一笑缩回脑袋,梁玉看着手机屏幕上林修之的照片,又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拇指划过他的脸,小声自言自语。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宝宝?你现在在哪儿?我明天去找你,或者,你想看看卡萨布兰卡的风景吗?我派飞机去接你好不好?这边的清真寺很漂亮,我想你会喜的。”
可是他没有啊...
他突然的不明问题让梁玉一雾。
“怎么了之之,是跟老师吵架了吗?”
可她会愿意一辈吗?
在沙发上抬起来,梁玉来了神:“真的吗?爸爸会提分手?那你怎么回的呢?”
随意把长发扎起来,梁洛开始卸妆:“他说分手我都说好,后来他发现我本不哄他后就不说了。”
对面沉默的可以听到乐队声,林修之咬紧嘴唇,将颤抖的呼咽去,罕见:“那我呢?梁玉?你告诉我,我呢?”
“也许吧,妈妈也一直是这样。”
“那我呢?”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