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和战斗,只是疼痛而已。除非战损直至脱落,不然他不会提修理的需求。
因为牙疼就无法忍耐,和人类的小鬼有什么区别。
况且,他也不喜被别人碰自己的腔,对于牙齿的保养,只能靠自己日常着重护理清洁,所幸他平时也没有什么的必要。
“这个你拿去,”散兵手中多了一个纸包,“刚才料理兴趣小组里的人的,隔着包装都能闻到一甜腻腻的味。”
“想不到你人缘还好的,本来还有担心你一个人在须弥太无聊会心生怨念。”
阳光,旅行者忽然转,第一次对他展善意的笑容。
这一瞬间,散兵甚至都以为自己都已经可以作为朋友被允许与她同行了。
然而太阳越灿烂,阴影的他则越显得阴暗。
他所得到的一切安宁不过是泡沫幻影,虚妄的气泡在太阳的光辉逐渐上升变得愈发绚烂的同时,也变得愈发脆弱,终会有破灭的那一刻。
这些过于好的虚影竟让他生恍惚,自己是否也有资格像他们一样站在阳光。
他如今居然想活在阳光普照之,像曾经那样,回一个普通人,过着偷来的安稳生活。
所以,他便也试着拙劣地模仿着,去如何一个「好人」。
但被掉了利齿的野兽,披上了可的,真的就能羊群中吗?
被血腥气腌制味的双手,衣袖上怎么洗也洗不去的鲜红,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的哀嚎与咒骂……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
你是个罪人。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为什么…只有你活了来?
一阵恼人的“嘬嘬嘬”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旅行者不知何时已蹲在街角,正在逗一只猫。
“这么喜,抓回去养不就好了。”他真看不惯她这副见了猫就走不动路的样。
“它应该有家了吧,我看杂货店的老爷爷每天还来给它饭吃,”旅行者挠着猫巴,“是不是呀,咪咪?”
“所以这就是你每天路过来摸它却不把它带回家的理由?”
她似乎还未察觉他语气的什么不同,自顾自:“要真是浪猫,送去净善好了,反正纳西妲一个人住那也蛮无聊的。”
“呵,原来你从来都是这样对待你捡回来的东西的,这就是你的「恻隐之心」?”
“我怎么不对它负责了?帮它寻个好去不就是对它负责?”旅行者疑惑地仰看他,不知他突然哪来的火气,“我壶里小动太多了,再多放不了。”
“…确实,你家里的「小动」太多了。”
“怎么觉你在暗指什么?”
“你的错觉。”散兵的声音低低的,带了些鼻音,偏过脸不看她。
“你现在在须弥难过得还不够好吗?”
旅行者站起,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猫,看向他的表变得冷漠又嘲讽。
“有书念,有学上,是多少孩梦寐以求的事,时不时还能来放放风,再也没有比这个还要更舒适的劳改环境了吧?”
“你可知…那些刀匠和他们后人后来的场?”
“有的人,穷尽一生活在悔恨中,只为打造一把刀,让它回到自己永远回不去的故里。”
“有的人,幼年失怙,不得不凭借自己弱小单薄的肩膀支撑起一个家族的繁荣兴盛。”
“还有的人…家族没落,被迫变卖祖产,沦为浪人,离失所。”
“而你…作为始作俑者,却心安理得地在这里享受着你不该拥有的生活,肖想着你不该想的人。”
“你如今躲在须弥…是在恐惧向博士复仇吗?还是在畏惧仇家的报复?”
她的神毫无温度,如冰锥般刺了他空的膛。
“不…不是这样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
散兵疼得手中的杯落在地上,鲜红的饮料如血般四溅开来。
「虚假之天」…末日审判……所有人都会死,没有人能逃过…他必须找到解决这件事的关键!